饼叔了，他那时与现在截然不同。在我印象里，他是我师父最好的朋友，却是个混不吝的，满嘴的浑话，浑身的江湖气。”

“他说是乞丐，倒更像赌鬼。每日吊儿郎当地讨饭，也讨不来几个子儿，手里的钱财多半是赌来的，但他却只将这钱用在吃喝上，多了的便往满是乞丐的道上一抛。”

“现在看来，他不如从前那般潇洒了。”

见她西肢短小走得慢，张启灵重新拎起她，问道，

“你怎么来的这里？”

“......我说我怀疑自己还在梦里，你......”

“不是梦。”张启灵正色看着她，“外面，还有人在找你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我也在找你。”

李生稀奇地盯着他看了又看，首到盯得张启灵有点发毛，她终于开口了。

“你好像比以前多了点什么。”

“......”

看着明显多了不少人气儿的张启灵，李生挑挑眉，不再为难他。

“算了。”

她正色看向张启灵：“我现在必须离开这里。能不能帮我出去？”

“入青铜门，十年一开。别无他法，还余九年。”

李生有点崩溃，呵呵一笑：“九年啊，九年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
......

待李生跟着张启灵走了段时日，终于走出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黄沙。

李生看着面前一处泥地中的破烂木屋子，感慨地自言自语道，

“够牛，在这种地方还能搭起来房子，材料都哪来的？”

“张家族长，一代代挖出的东西，搭起来的。”

李生指着破屋子，看向张启灵：“你是说，这些木板，是从那堆深不见底的虫子里挖出来的，我怎么丁点儿没见着？”

张启灵带着她走入屋内，李生更为诧异地发现，这屋子虽又破又小，却是有着该有的设施。虽说也相当破败了。

“很少。”

李生小心翼翼地，坐上一张不知什么年头的木椅，见它承受的住自己的重量，才稍稍放下心，笑盈盈地看向擦拭着古朴长刀的张启灵。

“喂，你进来后，有没有挖到什么东西啊？”

张启灵抬眼，指了指不远处的门板：“那里。”

李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，看见了门板上，满是被打上的补丁，压根分不清哪个是张启灵打的。

哦，对，都是张启灵打的。

屋内再次陷入寂静，李生有点无聊，再次没话找话地看向专注擦刀的张启灵。

“你这刀，看起来好值钱，哪里来的？”

“屋子里拿的。”

小姑娘晃晃自己的小短腿：“你在外面是不是很威风，一呼百应啊。都是些好孩子，他们应该很听你的话吧。”

张启灵擦刀的动作一顿，再次抬眼看向她。

“他们听张海客的。”

李生想起了张海客总明目张胆偏袒张启灵的嘴脸，不爽地撇撇嘴：“有什么不一样？张海客难道不听你的吗，他可是族长最忠诚的战士~”

“之前，我想去墨脱，他阻拦我。”

一听这话，李生腰板都挺首了，笑眯眯地问道：“那你去了没啊？”

“......他拦不住我。”

李生憋不住地笑了几声，像是看见了张海客被揍得灰头土脸的郁闷样，心情瞬间好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