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风裹挟着浓雾,小山瘫坐在船舱角落的破油布堆里。~8*6-z^w^w^.`c*o`m*木质船板随海浪的节奏沉浮晃动,胃袋因长时间饥饿而痉挛抽痛。掌心那道月牙形疤痕在潮湿空气中隐隐作烫,像一根烧红的钢针扎入神经深处。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——粗糙的石蛋紧贴着单薄衣衫,微弱触感像唯一能证明昨夜疯狂不是幻觉的证据。
三天了。自渔村那场诡异的追逐后,这艘被遗弃在孤崖间的旧渔船成了他唯一避难所。船舱角落发霉的米袋只剩一把,淡水桶也见了底。最令人不安的是他掌心那道疤痕——昨夜骤然发烫时竟亮起微弱红痕,如同沉睡的毒蛇在警告着什么。
舱门吱呀一声被风推开条缝。小山猛地警觉握紧生锈铁钩——那是他从工具箱翻出的唯一武器。浓雾钻进来舔舐脸颊,带着死鱼的腥咸。就在这时...
哒...哒...
指甲叩击木板的声音?极轻微,却格外清晰地从船舱深处传来!
小山屏住呼吸,心脏几乎跳出胸腔。那声音来自最底层的货舱——他上船第一天就发现舱门被手臂粗的铁链锁死,铁链上附着层厚厚盐晶,仿佛十几年未曾开启过。
叩击声停了。只剩海风呜咽灌入。~x/w+b!b′o¢o?k_..c/o`m,
是鱼撞船舷?海浪推搡木板?
不!
笃!笃笃!
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奇特的节奏感!一次,停顿,紧接着连续三次!像个绝望的求救密码!
小山攥着铁钩起身,湿滑的地板差点让他栽倒。他摸着墙蹒跚到货舱门边,腐木气味混杂着更浓重的海腥扑面而来。他凑近门缝,努力往里看——
粘稠黑暗。什么也看不见。
正要退开。
一双眼睛!
突然贴在了门缝内侧!
小山浑身汗毛倒竖!那眼睛几乎占据整个门缝,瞳孔在黑暗中隐隐泛着浅金光泽。惊惧之下他猛地后撤,后背撞上冰冷铁架。那眼睛并未移开,反而更贴近缝隙。不是兽瞳!是人眼!但瞳孔边缘却像蒙着一层浑浊油膜。
绝望?乞求?无法解读的情绪在灰金色中翻滚!
小山艰难吞咽:“谁...谁在里面?”
眼睛微微一颤。
“帮...帮帮我...”声音从门内传出,虚弱如丝线,却是个年轻女人的嗓音!口音怪异,每个字都像含了块滚烫铁片般模糊。
铁链碰撞声刺耳响起,仿佛里面的东西在撞击铁门!
小山浑身发麻,猛地想起渔村石碑下那道诡异箭头。,3¨芭?墈·书~徃- -首`发′他后退两步紧握铁钩:“你...你是谁?”
铁链哗啦猛震!
“别!”女人的声音突然尖利,“别走!”随即转为急促低语:“听我说!链子钥匙...挂舵盘下方挂钩...铜的...”
小山惊疑不定。舵盘在露天甲板,昨夜起雾后他再没敢上去过。他挣扎着爬上吱嘎作响的舷梯推开舱门。浓雾如灰白裹尸布笼罩着整个海面,能见度不过三米。舵盘沾满粘腻盐霜,他冻僵的手指在冰冷金属下摸索。
指尖突然触到个硬物!
铜钥匙!沾满绿锈,却牢牢卡在锈蚀的船钉上。
他拔下钥匙冲回船舱。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,那女人的声音又飘出来:“你身上有印记...对不对?”
小山开锁的手骤停:“什么印记?”
“血和火灼过的伤疤...”女人的声音陡然锐利,“和石头的命运绑在一起!”
一股寒意窜上脊背!小山猛地拉开舱门!
霉味海腥如实质拍在脸上。货舱仅容一人转身,角落里蜷缩着个人影。破布缠着身体,看不清脸,长发下露出两只枯瘦的、布满盐斑的手死死抠住身下的麻袋。她脚边散落着些鱼鳞般闪光的东西,小山用铁钩拨开半凝固的污水,看清那是许多碎裂的深绿色鳞片,大的如指甲盖,小的如同米粒。
“钥匙...”女人抬起脸。小山倒吸一口冷气!她半边脸还保留着年轻女子的清秀,另一半脸却爬满细密黑鳞,眼角被一层半透明灰翳覆盖,瞳孔在黑暗中隐隐渗出非人的金芒。
“我是你哥哥的船引路人。”鳞片在她干裂的唇边刮擦出声响,“你怀里那石头本该是他的。”
小山心头剧震!他掏出石蛋,那斑驳的暗红色纹路在昏暗中微不可察地亮了一瞬。“他...我哥哥在哪儿?”声音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