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。
沅稚看着皇后递给她的酒,没有接过来,忽地跪地哭起来:“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,给您磕个头吧。”
皇后有些不耐烦,可为了不坏事,只得将戏演下去。
她先将两个酒杯放下,记好了位置后扶起沅稚,沅稚磕了头起身:“奴婢还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皇后娘娘能否赏赐给奴婢个物件,留个念想。”
皇后看了眼时辰,有些心急,宫外接应的人已经候着了,可不答应沅稚的请求又显得不近情面。
“好,你略等等。”
因此事传出去不好听,现下殿内只有皇后与沅稚,皇后翻找物件时,沅稚偷偷换了酒杯的位置。
皇后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,寻了个平常首饰送与沅稚。
沅稚接过来,拿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皇后顿时眉开眼笑。
“那奴婢不扰皇后休息了,先收拾收拾东西去。”沅稚行礼退出宫殿。
皇后只待她晕倒,即刻送她出宫。
沅稚出了殿,第一件事,去小厨房做了杏仁酪。
而皇后毫无防备地喝下了那杯有迷药的酒,已经昏睡在殿内。
下人们都在等皇后娘娘的示下,不敢轻易动手,都看着沅稚在小厨房内忙碌,还以为是皇后娘娘的吩咐。
沅稚今日必须拿出十二分的水平来做好这杏仁酪,这可是她救命的解药。
犹记得三年前,景王登基,大赦天下,所有子民只要年龄符合都可入宫谋个差事贴补家用。
沅稚是为了筹备哥哥的彩礼,加上自己有一手好厨艺,进宫入了御膳房,她准备抓住机会升个御膳房总管的职位,多赚些钱。
因沅稚做菜的手艺与皇上逝去的母妃相似,味道也相近,遂得到了皇上的青睐。
皇后得知此事,先一步将沅稚调入乾坤宫小厨房。
待皇上想要一见时,皇后谎称沅稚是名老媪,不便相见匆匆罢了。
当初还是景王的皇上五岁便没了母妃,幼时没少受过欺辱,如今虽得高位,可丧母之痛一直压在心底无从疏解,而沅稚这手好厨艺正好解了皇上思母之心。
皇后也深知这点,许诺沅稚丰厚的俸禄和官职,允她在乾坤宫掌事,唯一的要求是不许在皇上面前出现。
沅稚的本意就是多赚钱,遂一心一意辅佐皇后,每每都能用新菜式留住皇上,慢慢成为皇后争宠的工具,可她心甘情愿。
皇后的荣宠多了,顺其自然有了身孕。
皇上登基以来,后宫嫔妃们无一有孕,皇上喜得不行,格外重视。
沅稚也加倍努力伺候好皇后和她腹中的小皇子,只待小皇子落地,她就要荣升了。
皇后此时却生了歹心。
想到此处,沅稚更坚定了她的想法。
她将杏仁酪放在食盒中,又带了一瓶梅花酿的酒。
“沅姑姑!这是要去哪儿?”
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木棉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来拦住沅稚。
“方才在殿中,皇后娘娘吩咐我做些吃食送与永宁宫。”沅稚淡定道。
“让奴婢来吧,姑姑还要出宫呢,别误了时辰。”木棉说着,要接过沅稚手中的食盒。
沅稚躲闪了一下,笑称:“放心,娘娘的规矩我懂的,送到永宁宫宫女手中我便回来了,这是娘娘吩咐我的最后一个差事,还是让我来吧。”
沅稚在乾坤宫中有些地位,木棉不敢太驳沅稚,也是担心漏了馅,被沅稚瞧出端倪,坏了皇后的好事,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“那…好吧,姑姑快去快回,不要误了时辰。”木棉看了一眼殿内,没有任何异常,她只得放沅稚离开乾坤宫。
沅稚走出乾坤宫的大门,回头看了一眼,没人跟着,遂加快脚步朝永宁宫的方向去。
沅稚知道一条小路,人烟稀少,她一路忐忑地来到了永宁宫。
这还是第一次面见皇上,其实她也没有多大把握能成事。
既然离开这宫城就是死,那不如留在这,能压住皇后的只有皇上了,她必须攀上这高枝,不择手段。
沅稚整理了一下衣冠,擦掉因紧张额头冒出的汗珠,迈进了永宁宫的大门。
永宁宫里漆黑一片,皇上从来不掌灯。
谁都知道这里是皇上母妃的住所,无人敢闯。
沅稚快步走入殿内,瞧见床榻上似有一人在饮酒。
想必这就是皇上了,除了他,没人敢在永宁宫这么放肆。
沅稚缓了缓心绪,拢了拢鬓角的碎发,深吸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