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车,两人牵着手往回走。?k*s·y/x\s^w′.*c!o*m_距离小区大门不到500米的地方有一家肯德基。
詹奕熙开心坏了。
忽然,她挣脱程泳沙的手,往前跑。边跑边喊,“妈妈~”
程泳沙吓了一跳,抬脚就要追,可听见小孩的呼喊,再往前一看。
不是詹嘉彤又是谁。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。
一下子,程泳沙心中涌起一股委屈。非常难受,那抱在一起的三个人是家人,真正的一家人。她只是个外人而已。
被排除在外的程泳沙,没有动,她就站在那里,远远地看着,悄悄地羡慕着,默默地痛苦着。
詹嘉彤一手牵一个孩子走过来,走近时,能听见詹嘉彤叽叽喳喳地跟哥哥介绍她。
“沙姐跳舞可好看了,像仙女…一样哦~”小孩子说话时,惯有的夸张表情和动作,逗乐了程泳沙。好像心里也没刚才那么难受了。
“你好。”詹嘉彤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。拿出面对犯错下属的态度:语气温和坚定,眉眼间有丝丝厉气。端得就是一个居高临下又不失礼貌的立场。她想,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狠狠扇程泳沙一巴掌的人。可是,她腾不开手,两个孩子牢牢地牵制住她。
“你好。”程泳沙有点别扭。
“熙熙说,你们要去吃汉堡?”詹嘉彤尽量保持语气平和,压住心中腾跃而起的不悦。婚礼上看见她时,还没有太多情绪。今天再看见她,起伏的心绪难以平静。
“嗯,”程泳沙猛然想起什么似的,“她可以吃汉堡吗?”
“可以呀。不要给她喝冰可乐就好了。”詹嘉彤点点头。没有泄露丝毫不满。
“那她可以喝冰牛奶吗?”
詹奕熙抱着妈妈的腿,眼睛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转。!x!i?a/n-y.u′k~s¢w¢.¢c!o~m′谁说话就看着谁。
“可以,她从小就喝冰牛奶,非说热牛奶臭。”詹嘉彤刮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子,笑说。
程泳沙点点头,放下心来。
“妈妈,我也想吃汉堡。”小男孩摇着妈妈的胳膊,撒娇。
“先叫阿姨,妈妈怎么说的?”
小男孩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阿姨,顺带瞥了程泳沙一眼,就再也不愿意看她。仿佛多看她一眼,晚上会做噩梦似的。
“这是我儿子,匡奕澔,詹奕熙哥哥。今年7岁,上小学一年级。”詹嘉彤向她介绍。
比詹奕熙大两岁。
程泳沙笑了笑。心中无比感谢匡毅,感谢他要了闺女的抚养权,否则,现在就是冰火两重天的节奏了。
“那你们去吃吧。”詹嘉彤结束交谈,她察觉到女儿饿坏了。詹奕熙一直在摸嘴,她饿了就会这样——好像安抚嘴巴不要胡闹似的。
“好,再见。”程泳沙跟她道别。
詹奕熙松开手,高高兴兴地牵着程泳沙往前走,一点都不留恋亲妈。这也是让程泳沙感到惊奇的地方。
詹嘉彤牵着儿子站在原地,怅然若失。腿上还残留着被女儿用力抱过的余温。她回头看向女儿离开的方向,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女人,正牵着她的女儿,背影看起来那么幸福。
婚姻一失两半。撕裂的不仅是她的人生,还有她与孩子之间的陪伴。
哪怕事过境迁,她也遇到了良人,但仍然无法真正原谅他们。只是孩子在他们手中,希望孩子能得到善待。詹嘉彤只能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。尽量不和对方发生冲突。
灰暗过往从她心头一闪而过。÷新$^=完:`本`§神??*站.? ?.更-|新${?最·′快1,刮出几道血丝。三岁时,父亲因公殉职,母亲很快便找来另一个男人来做她爸爸。这个男人脾气暴躁,如果她不乖一点,按照他说的做,他就会对母亲施加暴力。就在她面前,一边殴打她妈妈一边怒骂她:你妈没有教好你,那我就教训她。直到她把你教好为止!小小的她只能痛哭着扑在妈妈身上,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重拳,苦苦哀求男人不要打妈妈,拼命道歉并保证自己会乖会听话。
即便现在想起来,那种撕心裂肺的煎熬痛苦仍然让她泪湿眼眶。
詹嘉彤多怕历史重演,自己视为珍宝的孩子因自己遭遇无妄之灾。就像她妈妈因为她的‘过错’而被惩罚。
走了几步,再一回头,程泳沙发现小男孩并没有因为不能吃汉堡而跟妈妈撒泼打滚。而是边走边仰头看妈妈,笑得停不下来,好像听到一个巨好笑的笑话。
两人吃完肯德基,回家刚推开门,就闻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