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味的眼神,竟一时忘了屋内正上演的危险。
木屋内,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响起,伴随着布帛摩擦的暧昧声响和粗重的喘息。
沈桃桃的眼睛更亮了,贴着木墙的一条细缝往里瞄。
昏暗摇晃的灯火中,隐约能看到李老蔫敞开了破旧的皮袄和脏兮兮的里衣,露出大片布满黑色鬈毛的胸膛,和那已经明显松垮下垂的肚子。
沈桃桃无声地撇了撇嘴,内心弹幕疯狂刷屏:啧啧啧,不行不行不行,这肚子……软塌塌的跟塞满了垃圾的袋子似的,油腻,真油腻,简直精神污染。再看看那手臂……嗯?咦……沈桃桃的目光倏地凝住了。
在李老蔫那粗壮的手臂内侧,灯光映照下,一片模糊却又狰狞的图案隐约可见。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猛禽,那是狄戎部落的图腾?
就在她试图看得更清楚时,屋内动静更大。
李老蔫急不可耐地要甩掉裤子。
沈桃桃的瞳孔瞬间放大,不是兴奋,是职业性的好奇和评估。
来了来了!关键部位数据收集,让她看看这狄戎细作的硬件怎么样。
突然,一片带着铁腥味的黑暗覆了下来。
谢云景忍无可忍,大手如同天罗地网,完全罩住了沈桃桃那双正欲往门缝里探的眼睛。
同时他的身体微微前倾,将她彻底挡在自己身躯投下的阴影之中,严严实实。
沈桃桃:!
世界瞬间一片漆黑,只剩下眼前冰冷的大手和浓烈的男性气息。
她气得想跳脚,双手扒拉着谢云景的手腕,无声地挣扎:起开,快起开啊。
就在沈桃桃被捂得快要发疯时,木屋内的王玉兰也到了极限。
王玉兰看着李老蔫那迫不及待的样子,她快速伸手抵住李老蔫粗壮沉重的身体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那松垮的皮肉里。
“等等!”她声音拔高,带着一丝破音的颤抖,喘息着喊道,“爷,等等,正……正事要紧。”
李老蔫的动作顿住,那情欲冲脑的兴奋劲儿被打断,浑浊的眼睛里翻腾起不耐烦的暴戾:“贱人,这时候扫什么兴?”
王玉兰趁机从他身下死命地退出半边身子,脸上努力堆砌着焦急和关切:“沈……沈桃桃,我已经把她骗出驿站了,就在外面林子里转悠呢。再不去……再不去就晚了。万一那丫头机灵跑回去了,或者谢爷的人找出来,可就……可就坏事了。”
“什么?”李老蔫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,浑身一个激灵,猛地直起身,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喜色,“你这烂货,怎么不早说!”
他像火烧屁股一样从床上跳下地,也顾不上敞开的衣裳,在狭小的木屋里急促踱了两步,突然站定。
沈桃桃虽然被谢云景捂着眼睛,只能听到一点闷闷的动静,但她的身体几乎本能地绷紧了,最关键的时刻来了。
李老蔫他转过头,那燃烧着贪婪和急切的目光,带着一种野兽般的警惕,盯在王玉兰的脸上。
屋外的风雪似乎都为之一静。
王玉兰心头狂跳,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,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。
她能清晰地看到李老蔫眼中那缕被点燃的杀意,完了……他马上要抓住沈桃桃回狄戎了,此刻他要杀人灭口。
几乎是求生欲的本能爆发。
王玉兰脸上强装出来的焦虑瞬间崩塌,转而被一种巨大的绝望和委屈取代,她眼圈一红,晶莹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,喉咙里溢出细弱的呜咽。
“呜……呜呜……我就知道,”她抽泣起来,声音凄楚断肠,身子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倒下去,伏在冰冷的床沿上,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“我就知道,到了这时候……到了爷你就要立大功,要回狄戎过好日子的时候……爷……爷你就嫌弃我了,瞧不上我了。”
她的控诉带着哭腔,又尖又利,直直扎向李老蔫内心最隐秘的算计:“白白跟你过了这么些年,我伺候你吃,伺候你穿,给你……”
她哽咽着,说不下去,抬起泪眼模糊的脸,眼神哀怨地瞪着李老蔫,“我什么都为你做了,可你呢?防我像防贼一样,连传消息的哨子放在哪儿……都不敢告诉我,你是不是就打算着事成就一脚把我蹬了,呜……”
王玉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那凄惨可怜的样子,与刚才故意勾引时的媚态判若两人。
这突如其来的控诉,像一记重拳,猝不及防地打乱了李老蔫的警惕。
李老蔫的眼角抽动了几下,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王玉兰,心头的杀意和戒备,竟硬生生被这凄楚的哭声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