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三日,栖梧院寂静无声。?£精+武¢{小±|1说2网`e ?最a¥新.×章a节:更\新/?¢快;.
外面的消息被隔绝了大半,但春桃还是从负责采买、被禁卫监视着出入的粗使婆子口中,听到了一些零碎的信息。
“董阁老病重,董家大门紧闭。那位得了失心疯的董家大小姐,据说被送去了滨州老宅。”
“大长公主亲自接手了户部,说是要核实锦州灾情,酌情分配粮草。可这都三天了,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。”
“还有啊,听说大长公主已经在给皇上相看皇后人选了!”
沈知夏听着,眼神越来越冷。
灾情就是灾情,有什么好核实的?不过就是拖延的借口罢了。
至于相看贵女…不过是给董艺宁提前铺路罢了。
沈知夏狠狠蹙眉。
看三日前萧凌雪的凌厉手段,便能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正想着,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喊了起来。
“让开!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拦我?”
是容安郡主付满满。
守门的禁军很为难,“郡主殿下,不是咱们不近人情。实在是大长公主有令,沈姑娘要闭门思过,任何人不得探视…”
“放屁!大长公主的命令是命令,本郡主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?滚开!再敢拦我,休怪我不客气!”
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高亢,手里的鞭子也依然够硬。*k~a¢n^s_h^u^j`u~n·.?c^c\
门外起了争执,但付满满身份尊贵,禁军终究不敢真的强硬阻拦。
片刻后,院门终于开了一条缝。
“夏夏!”付满满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。
“沈姐姐!”
“我们来看你了!”
沈知夏放下笔,迎了出来。看到来人,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。
正是付满满和那三个性格迥异却名满京城的贵女:性格直爽的将军府嫡女陈可儿、聪慧伶俐的左相嫡女韩云霜,以及心思缜密的淮阳侯嫡女萧梦然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沈知夏引她们到花厅坐下,春桃赶紧奉茶。
“我们怎么能不来?”陈可儿性子暴躁,猛地一拍桌子,茶水都溅了出来,“大长公主也太过分了,当众打陛下的脸,还把你软禁起来!董家那点子腌臜事儿,真当京城的人都是瞎了聋了不成?”
“就是!”韩云霜也是很不服气,“我爹下朝回来说,陛下那日回去后,把自己关在了养心殿整整一天一宿!董家二房那个狐狸精,这两天又办了个什么诗会,大长公主还特意到场,说她文采斐然容貌出众,当真是皇后的不二人选。呸!她也配!”
萧梦然相对冷静些。¨c¨m/s^x′s′.¢n_e*t~
她端起茶抿了一口,看向沈知夏,“这次大长公主是铁了心要保董家。董家大姐儿那边,太医院派去的人也只是草草看了两眼,说是失心疯,昨日董家就将人送到滨州去了。还有锦州…哎,也不知固阳堤还能撑多久。”
“撑不了多久了,”沈知夏轻摇了摇头,“摄政王不会危言耸听。朝廷多拖一日,锦州的百姓就多一分被洪水吞噬的危险。”
“她这是草菅人命!”陈可儿怒道,“为了她自己那点权势,连数万百姓的命都不顾了!简直…简直畜生不如!”
“可儿!”萧梦然低声提醒她慎言。
花厅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
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付满满,忽然抬起头,看向沈知夏。
“夏夏,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淡淡的愁绪,“你说…陛下他此刻,一个人在养心殿里,该有多难过啊?”
这句话,让几人的心都轻轻抽搐了一下。
是啊,那个十七岁的少年。
登基三年,看似尊贵无比,实则处处受制。朝堂上,被大长公主党羽掣肘,私下里被官员们看不起。若不是有摄政王用几十万兵权压着,只怕他早就成了皇陵中的一员。
如今,大长公主当众斥责他,甚至将他的圣旨都给驳了回去,摄政王又远在锦州…他把自己关在养心殿里,该是怎样的屈辱和愤怒?
沈知夏抬眼看着付满满。
一向跋扈的荣安郡主,此刻却像是书中历尽磨难的痴情女子,眼睛里是尽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。
几人不约而同的对视,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。
“他…一定很孤独吧。”付满满带着哭腔轻轻呢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