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够巧的,这不是滇菁吗!
顾秦扯着嗓子叫住他,成功获得了背箩筐的劳动力+1
“这是轮到你休沐了?”
滇菁背着箩筐依旧健步如飞,“对,九殿下怎么没带人就出来了?”
顾秦眼神游移片刻,“……嗯,啊,对!因为出了一点点小意外,跟他们走散了。,6*妖*看¨书`罔- ¨首*发′”
他生怕滇菁追问,扯开话题。
“你这是来找族人?今日我恰巧要去制皂坊,你们若是愿意,可以跟着一起去!”
滇菁很快将此事与藏在宅院中的滇族众人说了,大家一致赞同去九皇子殿下的制皂坊做工,不仅比躲在洛阳城中安全多了,还能多赚些银钱。
于是顾秦就领着老些人朝着城外的制皂工坊而去,因着他年虽小,两条腿捣鼓得再快也比不过这群滇族汉子。
一开始顾秦还顾忌脸面,强撑着加快脚步。
等走出二里地,顾秦有点绷不住了。
他跟击鼓转的那朵花般,在不同汉子的肩头传递,心道下次出城务必租辆驴车。
抵达制皂工坊后,顾秦望着热闹非凡的制皂流水线,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壮志。
他虽然重活一世还未满十岁,但也算是当上老板了!
工坊里打着赤膊的汉子们或剁着猪胰脏,或卖力搅动着草木灰和油脂的混合物,因为炉火升的极旺,干活的大家伙额上的豆大汗珠止不住地往下落。
谢氏请来的管事瞅见面熟的主家来了,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。
“少爷您可算来了!这些是……?”管事殷切地递上凉茶,瞅了眼跟在顾秦身后的魁梧汉子们。
顾秦扬眉开口,“先前不是说工坊缺人么?我就带了些合适的过来。′j′i¢n\r?u~t-a,.~c′o.m¢”
管事了然点头,便差使下头的小管事将这群新来的黑皮汉子,打散排进流水线。
这才将顾秦引到一旁便宜说话的地儿,“少爷,咱们工坊最近消耗的猪胰脏太多了些,洛阳城那群钻钱眼里的商贾趁机抬价,这两日肥皂的成本骤增……”
管事愁眉不展,若不是今日少爷来工坊了。
他明日也得找上谢家,问到少爷住址,亲自登门拜访了。
毕竟无论做什么,控制不住成本生意容易黄。
但一只猪拢共就半臂长的胰脏,他们总不能因为那群屠夫恶意抬价,便亲自从养猪吧?
管事心中腹诽,嘴上却努力安慰顾秦,“眼下,这买胰子的价钱还没超过先前的两倍,但我怕这价格涨上去没个头!”
顾秦看看被砍成小块散发着浓重腥臊味的猪胰脏,不知怎地想起了软软糯糯没有一丁点儿异味的红烧肉。
这年头的猪肉被称为贱肉,就是因为吃进嘴里散发出的骚味,仿佛是一只垂死挣扎的猪在地狱里诅咒每个食用它的人,分分钟能将人创飞。
所以来到靖朝后,顾秦就对猪肉涉及到的所有菜品,都敬而远之了。
现在,他的工坊缺猪胰脏,而他本人,又有点馋猪肉。
那何不……
顾秦眨眨眼,决定好生搜罗一下养猪的人才。
他将这事儿记在心里,见滇族众人在成片的屋舍里安顿下来,一个个整理完包袱,就迅速换上最轻薄的衣裳,跟着流水线原先的老工人一起热火朝天地干上了。
真的是自我管理能力极强的牛马……啊,不好意思嘴瓢,好员工。
顾秦将刚刚买来有点酸的半筐果子留给大家分分,便满意地转身离开。^x^i!n·2+b_o!o,k\.*c*o/m_
午膳的点儿快到了。
顾秦朝着皇宫走去,迎面就撞见了满脸焦急的黑羽卫首领。
“九公子!你刚刚为何要窜进人群,这多危险!若是寻不见你,如何能向上头交代!”
顾秦支支吾吾,脑子飞速运转,很好没有想到解(狡)释(辩)的法子。
还是肚子咕噜叫了一声,打破了这近乎凝滞的氛围。
黑羽卫首领用望着顽皮捣蛋小孩儿的眼神深深地望了他一眼,松口了,“公子还是快些回去用膳吧。”
顾秦如蒙大赦,提溜出腰牌跑进了高耸宏伟的宫门。
回了皇子所,他没有感情地扒拉完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餐食,就搁满院子来来回回转悠起来。
毕竟顾秦带回来的几十锭金子,估摸着有十五六斤,若不是内务府发的衣裳做工精良,他多半兜不住这么沉的一大包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