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。~k?a¢n?s!h.u·h?o^u-.~c`o,m′
“我干!”阿虎是第一个吼出声的,他那壮硕的身板因为激动,微微发颤,“阮小姐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,你说怎么办,都听你的!”
“我也去!”老李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,声音嘶哑但有力,“我老婆肯定还等着我!只要能把她救出来,我这条老命以后就是你的!”
先前还有些摇摆不定的人,也被这股劲头感染了,都跟着表态。
就连一直低着头的小刀,也慢慢抬起了脸。
他看看阮芷涵,又看看激动的老李和阿虎,眼里的挣扎慢慢褪去,换上了一种重新被点燃的光。
一个能救回亲人的具体计划,比“曙光基地”那冰冷的城墙和高高在上的士兵,更能让他看到希望。
“阮小姐,算我一个。”他低声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。
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整个上午,小小的渔具店里人声鼎沸,在云景深的调度下,所有人都动了起来。
他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组织能力,三言两语就把所有人分成了几个小组,搜集、打包、装车。
谁力气大负责搬重物,谁心细负责清点食物和药品,哪辆车装什么东西最稳当,他都安排得清清楚楚,效率高得吓人。
阮芷涵则在一旁,拿出朱砂和黄纸,笔走龙蛇,飞快地画着符。o>微*,趣¢小??¥说} ?·¨无μ/错±?<内@>%容=
她把画好的轻身符递给阿虎:“贴身上,再试试去搬那台柴油发电机。”
阿虎将信将疑地照做,下一秒,他轻松地将那台之前两个人都抬得费劲的机器扛了起来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其他人看到这一幕,干活的劲头更足了。
阿木也学着大人的样子,在人群里钻来钻去。
他不怎么说话,但总能帮上点意想不到的忙。
陈嫂刚想把一箱罐头摞在一个看着就不太牢靠的货架上,阿木就跑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角,指了指旁边更结实的地面。陈嫂刚把箱子放下,那货架就“嘎吱”一声,塌了一角,吓得她拍了拍胸口。
小刀在搬一袋大米时,脚下差点被一根翘起的钢筋绊倒,也是阿木提前一步,默默地跑过去用小脚把那钢筋踩了下去。
这些小事,让人们在忙碌之余,都对这个安静的孩子投去善意的微笑,只当是这孩子运气好。
只有云景深和阮芷涵,在不经意间交换了一个眼神,都清楚这绝不是运气那么简单。
准备妥当,几辆改装车的引擎接连响起,沉闷的轰鸣声在空寂的街道上扩散开来。
车队刚驶出渔具店那条窄巷,末世的景象便扑面而来,毫无遮掩。
沿途的景象比阮芷涵记忆里的画面还要残破。.w·o*d+e?s+c.w?..c\o\www.
倒塌的巨型广告牌横在路中,废弃的车辆锈迹斑斑,断裂的电线在风中摆动,像是对天空无声的哀诉。
整条街道死气沉沉,只有风卷着垃圾和尘土,发出呜呜的声响,平添几分萧索。
陈嫂坐在后座,两手死死抓着车门上方的扶手。
她被困在渔具店太久了,当外界真实的惨状透过车窗撞击她的视网膜时,她的脸颊血色尽褪。
“这……这外面怎么成了这个样子……”她声音发抖,带着哭腔,“我的女儿她……”
她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了。
坐在她身边的老李伸出粗糙的手掌,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放宽心,纺织厂那地方人多,墙又高,肯定比咱们单打独斗要安全得多。孩子们机灵,不会有事的。”
开车的阿虎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,瓮声瓮气地接话:“陈嫂,别慌,阮小姐和云兄弟都不是一般人,咱们这么多人,就算是龙潭虎穴,也得给它踏平了!你得信我们。”
这些话起了些许作用,可陈嫂急促的呼吸还是没能平复。
她把脸扭向窗外,目光焦灼地在废墟中搜寻,恨不得能穿透这层层阻碍,看到她日夜牵挂的女儿。
车队在压抑的气氛中行驶了半个多钟头,青龙纺织厂那标志性的厂房大门,总算出现在了地平线上。
车队在距离厂区大门百米开外的地方停下。
“就这里下车。”云景深的声音很平,听不出情绪。
车刚停稳,旁边的车门就被人猛地推开,陈嫂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