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芷涵低喝一声,整个人被一股沉重的力道带着向后,才勉强用肩膀抵住他倒下的身体。′z¨h′a~o-x^s·.?n\e/t`
男人的重量全部压了过来,身体烫的像一块刚从炉火里取出的铁。
“怎么了!”小刀捂着自己还在渗血的胳膊,声音都变了调,“云小兄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驾驶座上的阿虎正猛打方向盘,听见动静手上一抖,越野车发出一阵尖锐的轮胎摩擦声,车尾擦着一栋废弃建筑的墙角甩了过去,刮下一大片水泥碎屑。
车里本就因为刚刚的死里逃生而绷紧的空气,随着云景深的倒下,彻底凝滞了。
阮芷涵心里咯噔一下。
她知道是怎么回事,这是强行冲破那道所谓“基因锁”的代价。
那股蛮横不讲理的力量,正在他身体里撕裂、再重塑。
这是一场发生在他血肉之躯里的战争,他就是战场,要是输了,恐怕连个完整尸首都留不下。
“阿虎,看路,别停。”阮芷涵的声音很稳,听不出一点慌乱,在这要命的关头,她的话就像船锚,定住了所有人的心神,“咱们得尽快赶回玄门去,快点。”
车队在她的指挥下,迅速拐离了主路,一头扎进一座废弃立交桥的桥洞底下。
粗壮的水泥墩子构成了天然的屏障,将他们和外面那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暂时隔绝。
“阿木,你和苏念要时刻注意周围的环境,咱们就从这边走,”阮芷涵指了指桥洞的另一头,“有任何东西靠近,不管是什么,立刻喊我。~x+i_a.o^s¢h¢u^o/c,m-s?.*n.e¢t′”
两人点头,阿木立刻开始感应。
安顿好一切,她才费力地将昏迷的云景深平放在了后座上。她背过身,手伸进自己的背包里摸索了片刻,再伸出来时,掌心多了一只小巧的、羊脂白玉般的瓶子。
拔开塞子,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冽芬芳瞬间弥漫开来,那气味里带着草木的生机,只是闻上一口,就让人觉得精神一振。
这是她乾坤袋里那口灵泉泉眼处凝结的精华,是整个空间的根本,珍贵得很。
她捏开云景深干裂起皮的嘴唇,将一滴乳白色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滴了进去。
做完这个动作,她自己的脸色也白了几分。
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,汇聚在指尖,轻轻点在他的眉心。
那股温和纯粹的能量顺着她的指尖,缓缓渗入他暴走的经脉之中,像一条温柔的小溪,试图安抚那条几欲冲垮河堤的狂暴江流。
灵泉精华的效果立竿见影。
云景深身上那股能烤熟鸡蛋的热度,正一点点地退去,他紧拧的眉心渐渐舒展开,原本急促得像是风箱一样的呼吸,也变得平稳绵长。
过了几分钟,他缓缓睁开了眼睛。!w/a.n`b-e!n!t!x-t¨.!n,e¢t?
视线还有些模糊,最先映入眼帘的,是阮芷涵那张沾着灰尘的脸。
她的神情很专注,眉头微微蹙着,像是在解决一个棘手的难题。
那份担忧不是装出来的,清清楚楚地写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。
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想说点什么,嘴唇却被一根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按住了。
“别说话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不容置喙,“睡一会。”
那双眼睛里的关切,像冬日里的一捧温水,不烫,却足以融化他心底积压的寒冰。
他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,身体彻底放松下来,任由那股陌生的、却毫无恶意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游走,修补着每一寸被蛮力撕开的伤口。
同一时间,大学城图书馆的监控室里。
顾霆琛站在一排设备前,神情近乎痴迷地反复播放着一段录像。
画面上,正是云景深挣脱金属束缚,力量爆发的那一刻。每一个细节,每一次肌肉的贲张,每一根暴起的青筋,都被他慢放、定格,翻来覆去地看。
“这可是完美的自主突破,没有任何外部催化剂的介入……”他像个疯子一样喃喃自语,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癫狂的光,“完美!真是完美!”
他张开双臂,仿佛要拥抱屏幕上那个身影。
跪在他身后的阮安国和张秀莲,看着他这副样子,吓得筛糠一样抖个不停。
他们不是傻子,他们很清楚,自己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来说,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了。
“顾先生,顾先生求求您……”张秀莲再也顾不上体面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