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,有多见不得人!
不大的功夫,陆岳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,怎么想都是死路,一颗心七上八下的,慌得厉害。
此时的局面就好比是把他架在火上烤,怎么做都不是人!
宋今瑶帕子半遮面,嘴角的冷笑一闪而逝。
蠢货!
突然,陆岳抬眸,狐疑地盯住宋今瑶。
“母亲,您梦到父亲了?”刚刚他有听到这么一嘴,故此一问。
他眸色幽深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嗯。”
宋今瑶没有回避,梦这东西无从考究,就算是她说她梦到陆修远在地狱里下油锅,谁也不能质疑她。
“我和你父亲伉俪情深,时刻惦记着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,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稀奇。”
“你们,不该这般对你们父亲的------这是大不孝。”
说着,宋今瑶袖口的辣椒水又派上了用场,抹了两下,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宋今瑶哭得很伤心,几乎抽噎得停不下来。
可陆岳是存了几分质疑的。
若真有鬼魂之说,他爹还活得好好的,怎么可能入宋今瑶的梦!
难道是母亲知道了什么?
故意引长老过来?
这个想法刚浮上来,就被陆岳自己否定了。
不可能,若母亲当真晓得了,按照以往的性格,断不会忍到现在不发作。更何况,她伤心不似作假,眼睛哭得那样红,是真的在为父亲的“离世”难过。
或许一切都是巧合,巧合的让他栽了个大跟头。
月色如墨,暗中一双眼睛正饶有兴味地盯着这一出闹剧,等陆家三兄弟被族人押走后,暗中的那人身影一晃,也消失在黑夜中。
转眼。
天边泛起了鱼肚白。
室内的烛火早已燃尽,裴大人失眠了。
他指腹不停地摩挲着一枚玉佩,眼底情绪复杂。
“宋大人,好一招瞒天过海。”等老子回去收拾你!
“呵呵------”
接着,他又笑了声,笑声中莫名带着几分兴奋。
那女人还活着。
宋燕青,好样的!亏老子把你当兄弟,你竟然敢狂骗我!
“吱呀------”
忽的屋内发出一声轻响,一道黑影无声落地。
“大人。”
晏青抱拳,语气里压着几分看热闹的兴奋,“陆家那边------”
“出事了?”裴惊蛰手指下意识蜷缩,薄唇也跟着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,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音。
晏青一无所觉,还咧嘴一笑扯皮道:“是出了点事,挺意外的。大人,我和您说啊,刚刚真是一场好戏,你都不知道,啧啧------”
“啰嗦。”裴惊蛰从鼻腔哼了声,代表他的不悦。
晏青皮一紧,直入主题:“今夜陆夫人夫君的坟被刨了,还是被他们亲儿子刨的,陪葬银子也不见了------”
“这会儿,那三个小子已经被押回祠堂了,不过就是一直不肯承认陪葬银两是他们盗的。”
裴惊蛰眯眼:“她呢?”
“谁?”
“废话!”
“哦哦,大人说的是陆夫人?”晏青咂舌:“哭得可惨了,不停用袖子擦眼泪。”
袖子?
“呵------”
裴惊蛰指节叩桌,眼底暗芒浮动。辣椒水抹眼,这女人倒是狠得下心,也不怕瞎了眼睛。
“不过------”
“嗯?”
“属下瞧着,陪葬银应该不是那三兄弟偷的。”晏青很是笃定的说着。
他跟着大人审过无数案子,这点眼力还是有的。
银子要真在他们手里,三个小畜生,不可能捶胸顿足,一副呕死了的模样。
“他们报官了吗?”
“没,这是家事,估计还不关起门来解决啊。”
“去,替他们报官。”
晏青瞪眼:“啊?可这案子——”
“本官亲自审。”
“啊?”晏青有点傻眼,劝道:“不是,大人,咱们手边的大案还没查清呢,这小案子咱没必要吧?”
堂堂大理寺卿,管人家里丢陪葬银子?
再说,那坟是人家自己儿子刨的,爱刨就刨呗,刨的又不是他家大人的坟,何况人家也没想报官啊。
大人怕不是魔怔了!
简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