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问这位警官如何称呼?”
姚可可平静地问。
王志淙对律师的办案流程了如指掌,回答得很顺畅:
“O记王志淙,警衔警署警长,还有其他问题吗?”
姚可可笑道:“王警官,虽然我的当事人出现在现场并持有枪械,但在我看来,警方至多只能控告他非法持枪。
我不认为非法持枪严重到无法保释。”
“姚律师,请勿混淆视听……”
王志淙冷哼一声,对那些只为金钱辩护的律师颇为反感。
“王警官,我并未混淆视听,只是就事论事。
另外,你们确定我的当事人开过枪吗?”
“你们鉴定科是否进行了硝烟反应测试、射击残留物提取,或在受害者身上找到子弹,进行膛线比对?”
说到这里,姚可可转向尊尼汪:“尊尼汪先生,你开过枪吗?”
“没有!”
尊尼汪仔细回想后,肯定地回答。
说来也巧,尊尼汪今天运气不错,出门前带了把新枪。
姜田今晚突袭时,他躲在车后未能反击,确实一枪未发。
得到尊尼汪的肯定,姚可立刻显得占据了上风,言道:
“王sir,你亲耳所闻,我的当事人声称一枪未发。
试问,仅凭一把未曾发射过的枪械,警方何以断定我的当事人持枪?”
“故而,我的当事人至多算非法持有,完全具备保释资格。”
王志淙未亲眼目睹尊尼汪开枪,一时无言,转而强硬反驳:
“那么,请问一位非法持有枪械的普通市民,何以会出现在警方追捕罪犯的现场?姚律师,你的解释是?”
姚可可面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:
“很简单,我的当事人因好奇被枪声吸引,无意间抵达现场。
在那般混乱之中,他不得己拾起枪械自卫。
王sir,你觉得呢?”
随着姚可可的话语结束,门外骤然响起掌声。
“好,好,好……言之有理……”
“姚律师果然口才了得,指鹿为马、混淆是非的本事令人佩服……”
“如此下去,姚律师的当事人尊尼汪岂不是要被当庭释放,连保释费都省了。”
姜田鼓掌的同时步入审讯室,高声称赞。
“姜sir,作为代表律师,我坚信我的当事人清白无辜。
请为先前的不当言论致歉。”
姚可可眉头紧锁,目光犀利地看向姜田,毫不客气。
姜田微微一笑,随意打量姚可可一眼:“姚律师,你的推论是否考虑过我们警方的立场?现场捕获的嫌疑人,在你口中却成了路过市民。”
“……请问你的正义感何在?推断的依据又是什么?别告诉我他是出于好奇,我可不信……”
“我现在以O记B组组长的身份,正式声明……”
“我们怀疑尊尼汪先生涉及多起枪支交易、抢劫及枪击案,将依据特别刑事条例,在案件查清前,尊尼汪先生不得保释,任何形式都不行……”
“姚律师,听明白了吗?”
姚可可怒目圆睁,咬牙切齿地说:
“姜sir,我认为你故意刁难我的当事人……”
“我将向律政署和警察投诉科举报你的不实指控,以及妨碍被控人保释的行为。”
此乃律师惯用手段,投诉是他们维护权益的一种方式。
这时代的警察纪律严明,行事谨慎,生怕遭人投诉。
与六七十年代警界黑暗、警匪勾结、正义难彰的时代截然不同。
彼时,所谓的反黑行动与民众投诉常常如泥牛入海,无人问津。
而今,为维护警队在港岛民众心中的形象,任何投诉都会被严肃对待,甚至被无限放大。
一旦投诉严重,被投诉者需亲赴警察总部,接受投诉科的首接审问。
“姚律师,投诉是你的正当权利……而我,也有权捉拿嫌疑人……”
“尊尼汪涉案多起,事实清楚……我只是在履行职责,请勿阻挠。”
“门就在那儿,想走请便……若不走,就老实待着……”
言罢,姜田猛地拍桌,面无表情地首视尊尼汪,继续道:
“尊尼汪先生,我们有的是耐心陪你耗……一天不够就两天,两天不够就三天,你迟早会自己招认。”
姚可可迅速捕捉到姜田话语中的破绽,发出严厉警告:
“姜sir,你当着律师的面威胁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