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瞧着聊到这份上,旁边的人顿时吓得一个激灵,忙抬手去捂他嘴:“少嚼舌头!赵府的事咱能说?”
“真要是给听了去,小心人找上门儿来!”
“怕啥?”
那酒客把他手拨开,酒气喷得周围人一阵皱眉,低声吧咂着嘴:“可不就是蹊跷?”
“谁不晓得那林家二小姐林萧晚,这些年镇上都夸是个念书认字的好闺女,谁家不吩咐着媒婆打听?”
“结果好好一个姑娘,退了亲就躺床上,几个月下不来的,谁知道是不是让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便见赵大牛手里的酒勺“咚”的一声磕在坛口,瞧都不瞧他,只是没好气地开口说道:“喝酒就喝酒,满嘴跑风凉话……”
“别把命酒喝了,命没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。”
那酒客还没反应过来,脸上酒气未散,嘴却还要往外蹦:“我说的可都是……都是实话啊!”
“那少爷……啧,那回在林府……呸!”
“啪!”
他刚想再张嘴,临桌那人直接一碗热茶泼过去,把人烫得脖子一缩,这才把后头话生生堵了回去。
一时间,茶棚里登时安静了几息,只剩风把竹棚掀得“哗啦啦”响。
几个人面面相觑,有人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:“要死啊你,赵家那档子事是咱能嚼的?”
“回头你信不信天亮之前你这条舌头都叫人割了去喂狗!”
那酒客半张脸还滴着茶水,冷风一吹人醒了大半,嘴里也不敢吭声,只闷着头连连点头赔笑。
沈修远立在边上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慢悠悠把拐杖在脚边一点,嘴角弯了个凉意。
“都喝着呢?”
“喝着呢,就都记着点。”
“这酒是个实在味儿,别往后嘴里还有什么不实在的话。”
他笑呵呵的语气说得轻,可竹棚里一时半会儿倒也没人敢接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