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头,迎上了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。
宋承霁看着眼前的少女。她满身泥污,发丝凌乱,狼狈不堪,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沉静、锐利,带着一种历经劫难却永不屈服的坚韧,像极了雪原上傲然绽放的寒梅,姿态凛然,仿佛永恒的胜利者。
“孟奚洲。”他轻唤,声音低沉悦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顿了顿,才又说,“好久不见。”
孟奚洲心头掠过一丝恍惚:“是好久不见了,太子殿下。”
整整两辈子了。
宋承霁身着素白长袍,身姿挺拔如孤松翠柏,眉目温润却自带天家威仪,芝兰玉树之姿,与前世记忆中那个清贵无双的储君别无二致。
孟奚洲幼时便被算出“凤命”,与太子的亲事是早早就定下的。满京城皆知,只待她及笄。
可一朝被拐,凤命被窃,良人成妹夫。前世种种,已成隔世云烟。
她不信宋承霁认不出她与孟南意的区别。可他终究是娶了。没什么好说的。
久别重逢的些微波澜,瞬间被浇灭。孟奚洲迅速冷静下来,目光投向昏迷的长公主:“带大夫了吗?殿下情况很不好!”
“带了!大夫来了!”宋叙白的声音带着哭腔,从侍卫中拉着一个老者挤出来。
宋承霁小心地将长公主平放在侍卫铺好的软垫上。太医立刻上前诊脉、施针,又拿出特制的嗅盐放在长公主鼻下。
然而,时间一点点流逝,长公主依旧双目紧闭,毫无苏醒的迹象。
太医顶着太子冰冷的目光,尴尬道:“殿下怕是伤及根本,又闭气太久,恐要过些时日才能苏醒。需得寻个安静暖和的地方,好生将养……”
宋承霁点点头,不顾下属的劝阻,亲自将长公主背起,沉声道:“回镇上客栈。”
孟奚洲看着长公主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,脚步却停在原地:“就此别过,祝殿下一路顺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