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前世渊源,她说什么也不敢贸然求救。
谢怀瑾微微扬手,马车重新驶上小路,他抬眸冷冷扫视缩在角落里,不自觉打着寒颤的女人。
她确实与京中娇养长大的小姐不同。
本就不够白的肤色因为落水染上了几分土青,视线落在被河水浸透的单薄衣衫上,不自觉挪开。
下一秒,带着檀香气的大氅兜头兜脑落在沈思薇身上。
沈思薇愣怔片刻,后知后觉,衣衫紧贴在身上,曲线毕露,她几乎被谢怀瑾看光……
白腻的耳垂染上一抹薄红,她裹好大氅,悄咪咪又远离了谢怀瑾几分。
动作间牵动伤处,抑制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再看时,裙摆已经染上一片鲜红。
“拿去涂。”
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瓷瓶递过来。
沈思薇认出这是军中秘药,止血止痛有奇效。
“多谢将军。”
沈思薇看了他一眼,迟迟不肯褪去鞋袜上药。
察觉她的窘态,谢怀瑾缓缓合上双眸假寐。
沈思薇小心翼翼用眼尾余光打量着这位大梁杀神。
前世她被他所救,惊慌间未来得及细看,如今一看,这位镇国将军当真是有一副好样貌。
棱角分明的脸上略带杀气,肤色带着股病态的白,不似武将倒似文臣。
前世,她一直被关在家庙中,不知原委如何,只知这位战神毒发身亡,死在了她前头。
眸光不小心落在他垂落宽大袖袍,露出的手腕上。缺少血色的腕处一抹诡异的红痕蜿蜒至掌心。
沈思薇眉心一跳,他身上怎么会有蛊毒痕迹?
这东西来自苗疆,等红痕走到指尖,人必死无疑!
难道前世谢怀瑾便是死在这蛊毒之下?
“还没看够?”
低沉的男声带了几分揶揄,吓得沈思薇慌忙收回眸光,缓缓褪鞋袜,胡乱将药粉洒在正冒血的伤口。
果然是神药,涓涓血流瞬间止住。
只是活动间踝骨处仍旧疼痛,许是伤到了筋骨。
耳边一阵窸窸窣窣后,谢怀瑾睁开眼睛,看着沈思薇仍旧微蹙的眉心,不由分说拽过她的左脚,放在自己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