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的手,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。-第\一?看?书¨网* +追?蕞*芯¢璋¢劫~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,混合着巨大的酸楚,猛地冲上鼻尖,眼眶瞬间湿热。原来…原来恩帅一直都在看着!看着他亡命天涯,看着他挣扎求生,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!那份看似断绝的音讯背后,是恩帅从未熄灭的关注与深沉如海的期许!这份无声的守望,比任何责备都更让他心潮澎湃,也更让他愧疚难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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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读到耿帅对汲县之事的评价——“非汝之过,乃朝廷之耻,世道之黑!”、“汝之血性,正是我辈军汉本色!何错之有?”时,杨靖胸腔中压抑多年的那口浊气,仿佛瞬间被一股浩然正气冲散!多年来,那血洗刘府之事,如同沉重的枷锁,压在他心头,更是他自觉无颜面对恩帅的最大心结。他本以为会看到失望,甚至训斥,却万万没想到,得到的竟是恩帅毫无保留的理解、力挺,甚至是…激赏!那句“只恨当时未能助你一臂之力”,如同惊雷,炸响在杨靖心湖深处,激起滔天巨浪!
震撼! 恩帅的理解和支持,远超他的想象。那份洞穿世事的豁达与护犊之情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。
感激!如江河奔涌,难以遏制。恩帅不仅未曾怪罪,反而为他每一步成就由衷欣慰,视作自己最大的骄傲!这份情义,重于泰山!
委屈与释然!像沉积多年的寒冰骤然消融。一直背负的“辜负恩帅”的沉重包袱,被恩帅亲手卸下。那份深埋心底、属于“靖哥儿”的委屈和迷茫,在恩帅豪迈的认可和开解中,化作了滚烫的热泪,几乎夺眶而出。这一刻,他不再是威震四海的靖郡王,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在大同城头,跟在耿帅马后冲锋、渴望得到肯定的军户少年。
信末,耿帅痛快应下认女之请,更欣然答应即刻动身移居登州。“这个义女,老夫认定了!”“速备快马,沿途接应!老夫心已飞至登州!”字字句句,如同炽热的烙铁,烫在杨靖心上,带来的是无边的暖意和难以言喻的激动。
杨靖猛地站起身,胸膛剧烈起伏,久久无法平静。他闭上眼,深吸几口气,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,但那握着信纸的手,指节已然发白。恩帅的信任与情义,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他肩上,更化作一股磅礴的力量,注入他的四肢百骸。
片刻之后,他霍然睁开双眼,眼中再无半分脆弱,只剩下磐石般的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大步走到门口,沉声喝道:“来人!速请吴用先生来见我!立刻!马上!”
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和前所未有的郑重。
吴用匆匆赶来,刚踏入书房,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。王爷背对着他,负手而立,身姿挺拔如松,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强烈的情感波动。
“王爷?” 吴用小心问道。
杨靖缓缓转过身,脸上已恢复平静,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燃烧着炽热的光芒。他将耿帅的信递给吴用,声音沉稳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:“先生,先看看这个。”
吴用快速浏览,脸上也露出动容之色:“耿老帅……真乃性情中人!痛快!王爷,老帅能来,实乃登州之福,更是……”
“先生!” 杨靖打断他,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和细致入微的关切,“恩帅年事已高,心念急切,已言明即刻动身!此事,绝不容有半分闪失!需你亲自督办,即刻安排!”
他走到地图前,手指重重地点在登州位置,语速快而清晰:
1. “立刻挑选最精锐、最可靠的亲卫一队!由……由小五亲自带队北上迎接!” 。
“沿途所经州县,无论是否我登州辖地,动用昌隆号所有关系网络!务必确保驿站、食宿、车马,皆按最高规格预备!恩帅爱喝烈酒,尤其喜好汾酒,多备上品!饮食务必精细,合老帅口味!”
“联络沿途可信赖的江湖朋友或我方暗桩,暗中护卫,确保万无一失!若有不开眼的毛贼或宵小敢扰老帅清静……格杀勿论!” 。
“传令水师,调拨最平稳坚固之快船一艘,于汲县码头待命!若老帅选择水路,务必确保航行安全舒适!”
2. “为恩帅准备的宅邸,立刻再行检查!一应陈设,务必雅致舒适,既要符合老帅武将的爽朗大气,也要有归隐的闲适。庭院要宽敞,方便老帅活动筋骨。”
“仆从侍女,精挑细选!要手若有当年大同军中熟悉的老伙夫后人,优先寻来!”
“老丁他们几个,立刻通知!让他们放下手中非紧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