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!”
管家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。
不多时,一阵沉稳而带着怒意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。
“何事喧哗!”
一声如同平地惊雷般的咆哮,震得整个正厅都嗡嗡作响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身形魁梧,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,身着锦袍,龙行虎步而来。
正是镇国公,陈世权。
陈世权目光如电,扫过狼藉的寿宴现场,看到那头刺眼的肥猪,又看到面色惨白的顾常婉和一脸冷笑的林宇。
他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怒喝一声,如雄狮咆哮,直指林宇。
“逆子!”
“给我跪下!”
面对陈世权雷霆般的怒喝,林宇非但没有丝毫惧色,反而挺直了脊梁,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。
“跪?”
“父亲大人,敢问孩儿何错之有?”
“母亲大人先前说,只要是孩儿送的,哪怕是一片树叶,她也心中欢喜。”
“如今孩儿精心准备了这全猪宴,以杀猪菜为母亲贺寿,也是一番心意,怎么就成了错?”
“莫非,母亲大人是自作多情,会错了意?”
这话一出,陈世权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。
他指着林宇,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“混账东西,你还敢巧言令色!”
“你母亲那是客气之言,你却拿来当真,用如此污秽之物冲撞寿宴,还当众顶撞长辈,目无尊卑,简直是大逆不道!”
“养育之恩,你就是如此回报的吗?!”
“养育之恩?”
林宇听到这四个字,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,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讽。
他目光陡然转向面色煞白的顾常婉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语气中的讥诮更甚。
“父亲大人也配提养育之恩?”
“当我在掖幽庭暗无天日的牢房里,啃着发霉的馒头,喝着混着泥沙的冰水,日夜与鼠蚁为伴,受尽酷刑折磨的时候,你们又在做什么?”
“哦,我想起来了,母亲大人那时正忙着为您的‘好儿子’陈宇铺路搭桥,在京中各府之间游走,替他博取贤良美名吧?”
“而父亲大人呢?想必正手把手地指点着陈宇的功课,夸赞他聪慧过人,未来可期,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?”
“你们可曾想过,你们的嫡长子,在掖幽庭里,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?”
“你们可曾派人去探望过一眼,哪怕只是送一件干净的衣裳,一口热乎的饭菜?”
林宇的声音越来越高,情绪也越来越激动,积压在心中两年的怨恨与痛苦,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喷发。
“你们想知道我为何怨气这么大?想知道我为何要用这杀猪菜来贺寿?”
“好,我今天就让你们看个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