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苏暖暖的目光停留得太久,黎姝察觉到不对劲,“我刚刚说的哪里不对吗?”
苏暖暖摇摇头,目光下移,落在她的左手臂上,牙印还在,但已经没有那么可怖了,“没有,只是在想,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。~3·{8?看×?书&?网% ¤_无?D?错_@+内~:=容?”
“这样就见外了,苏老师。”黎姝抱着双臂,微微歪头,似笑非笑道,“我这儿全怪我反应太快了,跟你可没关系!不过,苏老师真过意不去,就陪我喝酒吧。”
旧事重提,苏暖暖也不好再拒绝,“好啊!地点你定!”
一切都水落石出了,许朝阳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待在这里了。
按照计划,他今天就要离开了,只有苏暖暖知道。
但好像这一天对她而言和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,吃饭、喝水、拍戏、讨论剧本、和周围人说闲话,从始至终,苏暖暖都没有对他即将离开做出半点儿不同的反应。
许朝阳又想起昨夜,昨夜温柔告别的苏暖暖,昨夜那些让他当头一棒的离别语,他们就到这儿了吗?
许朝阳突然发现,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方、那么无私,什么在暗处默默守护,什么她幸福我就满足了,都是屁话!
他不敢接近,却又不甘心彻底远离。°鸿?特?小,说?网,?± §更@?/新=?~最?¤快_
于是自欺欺人,自我感动,摆出一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蠢样子!
呵!可真够恶心的!
看着和黎姝聊得颇为热切的苏暖暖,这种自厌更加深了。
阿暖那么聪明,一定已经——
想到这儿,许朝阳思绪突然停了下。
对,阿暖那么聪明,她应该早就看出来我离不开她了。
从他跟踪对方开始,所有的心思就暴露于无形了。
那、那之后的一切,是不是说明阿暖不是真正想和我断开,而是想让我坦诚面对自己的心意。
他看着那个身影,那个魂牵梦绕在他梦里、家里频频出现的身影,心脏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跳得越来越快,他脚下迈出一步。
“苏——”
闻导的大嗓门不合时宜地响起,“准备,准备啊——黎老师、苏老师、皓宇,准备开拍啦——”
许朝阳的声音被打断了,但苏暖暖看了过来,用一种安静的、等待的、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。
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导演的呼喊声中动了起来,只有他们俩静静站在原地,彼此对视。_k?a.n?s_h`u,p¨u\.*c~o·m¨
许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,嘴角高高扬起,露出一个和他平时的冷峻沉默完全不符的笑,“等你拍完,我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苏暖暖的眸光一点点亮起来,像是寂静黑夜里积聚而成的荧光,令人目眩神迷,她脆生生道,“好。”
苏暖暖很久没有期待过什么事了,居然有种久违的生疏,她就这样等着,盼着,在ng了好几次后,终于拍完了今天最后的一段。
夜空中的月亮悄悄藏了起来,细碎的星子一片连成一片,像是银光溢彩的银河。
今晚的空气十分清新,虫鸣鸟叫也自有一番韵律,苏暖暖下了戏,活动了下有些酸软的筋骨,目光在人群中寻找今晚的礼物,却只能看到一个个陌生的攒动的人头。
唐糖拿着外套从人群里挤过来给她披上,声音有些失真,“小暖姐,许瑞让我告诉你,他有急事,先离开了。”
苏暖暖微微松了口气,“那我们下山去找他。”
“啊?不是,他是离开芦山了。”
唐糖话音刚落,周围的嘈杂一下子全涌了过来,吵得耳膜疼。
“哦。”苏暖暖听见自己说。
程问桀从淮市到芦山的路程堪称命途多舛,车胎爆掉,高速车祸堵车、修路绕行,到芦山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。
想着这个时候苏暖暖不是睡了就是准备要睡,他只能遗憾地放弃了今天见面的打算。
酒店的安保做得挺好,没人带着程问桀暂时进不去,只能打电话给王硕。
电话刚接通,那边就传来一阵鬼哭狼嚎。
听声音,像是唐糖。
程问桀皱起眉,“你们在哪儿?”
鬼哭狼嚎声音突然变小了,电话那头的王硕言简意赅,“黎小姐邀请苏小姐来酒吧,刚刚鬼哭狼嚎的是唐糖。”
“酒吧?”程问桀百思不得其解,阿暖怎么会去酒吧?她酒量又不好!喝多了还会头疼,明天拍戏怎么办?闻导也不管的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