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五章泼谁,谁就得死
秦庄,议事厅。¢白¢马,书′院? ,追·蕞·辛?蟑+结′
秦铮的手指在一张简陋的地图上缓缓移动,上面勾勒着秦庄周围的地形。
“新来的这批人,身子骨都太弱,得先养着,开荒的事不急,但住的地方必须马上解决。”
一旁的陈元生点点头,面色凝重。
“老爷说的是,我计算过,庄子里的粮食,加上这次缴获的,养活所有人三个月不成问题,但三个月后,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而且,人一多,管理就成了大问题,单靠咱们几个,恐怕会出乱子。”
秦铮嗯了一声,眉头微蹙。
陈元生说的,正是他担心的。
秦庄现在就像一个吹起来的气球,看着大了,但根基不稳,随时可能爆开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。
“砰!”
议事厅的门被猛地撞开。
秦虎浑身尘土,带着一身风霜闯了进来。
“老爷!”
陈元生眉头一皱,正要呵斥他无礼,却被秦铮抬手制止了。
秦铮看着秦虎布满血丝的双眼,心里咯噔一下。
出事了?
“说。”他的声音很稳。
秦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,将怀里裹着破布的东西往桌上一放。
“老爷,黑窑有大问题!”
他喘着粗气,将地窖里的发现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言辞虽然粗鄙,但条理清晰。^零¨点_看_书- !已¨发?布/最`辛*章+节_
“周山和冯坤,在地下私自开了个炉子,打兵器!俺带回来一把当物证!”
说着,他一把扯开破布。
一把做工粗糙,刃口却泛着森冷寒光的腰刀,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。
陈元生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一个文人,也瞬间明白了这把刀代表着什么。
私造兵器!
这在大周律法里,是等同于谋逆的滔天大罪!
秦铮没有说话。
他伸出手,拿起了那把腰刀。
刀很重,入手冰冷,粗糙的刀柄硌得他手心生疼。
他能感受到锻造者的敷衍和技术的低劣,但这并不妨碍它的致命。
这东西,照样能轻易捅穿一个人的胸膛。
秦铮的眼神变得幽深。
他一直以为,自己是这乱世棋局中,少数几个提前看到风暴来临,并悄悄开始布局的棋手。
现在看来,他错了。
这浑浊的世道里,藏着的水,远比他想象的要深。
不止他在盯着即将倾倒的朝廷大厦。
无数双眼睛,都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的光芒。
陈元生脸色发白,他凑近了些,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老爷,这冯家是要造反啊!!”
这已经不是村斗级别的争端了。
秦铮却忽然将腰刀往桌上重重一放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*0.0~暁?税+徃` ~蕞¨辛·彰`截′埂·芯.筷¨
“不。”
他看着惊疑不定的陈元生,又扫了一眼同样紧张的秦虎,一字一句道。
“他不是要造反。”
“他是给咱们秦庄,送了一份天大的厚礼!”
陈元生的大脑一片空白,嗡嗡作响。
厚礼?
他看着桌上那把泛着凶光的腰刀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这东西是催命符!怎么就成了厚礼?
老爷是不是被这滔天大祸给惊得失心疯了?
秦虎也瞪大了眼睛,一脸懵。
他不懂什么大道理,只知道私造兵器是掉脑袋的罪过。
自家老爷这话说得他完全摸不着头脑。
“老爷……您……您没说胡话吧?”
陈元生声音发抖,几乎是用气声在问。
秦铮没有理会他的失态。
只是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把粗劣的腰刀,在眼前端详。
议事厅内死一般寂静,只能听见陈元生和秦虎粗重的呼吸声。
“元生,我问你。”
“就凭一个黑窑管事周山,他有胆子做这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