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的夜,静谧而繁华。′兰?兰_闻.血. ?埂/薪?最-全.
可各个高门府邸的达官贵人,注定要一夜无眠。
李承乾死在黔州的消息,太过让人震撼。
这个曾经做了大唐十七年储君的太子,竟然以这样的结局而落幕。
同时,他们也都知道,下一任大唐太子的人选,必然会在李泰和李治中间产生。
究竟该如何站队,如何延续家族的富贵,便成为每个人心中最需要考虑的问题。
还有很多人都在羡慕尉迟恭。
致仕的时间点把握的太好了,刚好在李承乾的死讯传到长安的前一刻。
深藏功与名,片叶不沾身。
从此以后,朝廷的权力斗争,与他再无关系。
尉迟家族也可以在之后的风暴中全身而退。
谁说人家是个粗犷的武将,这明明就是个智者。
程府。
正堂里,程咬金还在喋喋不休的怒骂尉迟恭。
“这个老匹夫,可真是会挑时候,就能连我这个老兄弟都不打声招呼,岂有此理。”
他的夫人崔氏走进来,说道:“老爷,你也别生气了,以后再找机会便是。”
“只要有我在,程家肯定会安然无恙。”
程咬金赶紧将崔氏扶进来,满脸笑容的说道:“夫人说的是。~墈^书~屋\ ?勉+废′粤′黩^”
崔氏可不是在说大话,她真有这个能力,因为她出自大唐最鼎盛的世家大族,清河崔氏。
无论谁做皇帝,谁做太子,都影响不了他们的地位。
崔氏也是程咬金最大的倚仗。
落座后,崔氏问道:“老爷,听说废太子死在黔州了?”
程咬金默默点头。
崔氏叹息道:“真是造化弄人,想当初太子极尽荣宠,谁能想到最后落到这样一个下场。”
“所谓皇家,也不过是走马观花而己,你方唱罢我登场。只有我们世家,才是中流砥柱。”
“老爷,你要牢记这一点啊。”
程咬金笑道:“夫人说的是。”
……
魏王府,正殿,歌舞升平。
李泰的一众幕僚宾客,皆赫然在列。
李泰举起酒杯,看向旁边的房玄龄,开怀大笑道:“房相果然神机妙算,父皇真的没打算追查李承乾的死因。”
房玄龄捋着胡须,沉声道:“只是侥幸而己,魏王殿下日后行事切不可鲁莽,咱们的荣辱,只不过是陛下的一夜之间。”
李泰最烦房玄龄的说教,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,敷衍道:“房相说的是,本王谨记在心。”
杜如晦之子杜楚客给李泰敬了杯酒:“魏王殿下,如今废太子己死,殿下距离储君之位仅一步之遥,在下提前恭贺殿下。!E¨Z-晓?说`旺\ -免¨沸_越·独^”
韦挺、萧德言、柴令武等人也都纷纷敬酒。
房遗爱咧着大嘴,也想凑个热闹,却被房玄龄的严厉目光给制止了。
李泰心情大好,举杯共饮:“好好好,等本王当上储君那一日,诸位便是新朝功臣。”
柴令武趁机站出来,说道:“表兄,朝廷己经发下赈灾粮,我想亲自运送到黔州,还请表兄恩准。”
李泰放下酒杯,醉醺醺的看着柴令武,纳闷道:“表弟,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?黔州那个穷乡僻壤,你居然还流连忘返。”
房玄龄眼神闪烁,也默默的看着柴令武。
他总觉得这小子好像有什么不对劲,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。
柴令武倒是面不改色,他早己准备好托辞,说道:“我也是想为表兄多分忧一些。”
“表兄想要夺嫡,自然少不了民心,我正好去黔州发放赈灾粮,一路上宣传表兄的美德,岂不美哉?”
李泰听的心花怒放,忙点头道:“此言甚是,好,明日我便给户部打招呼。”
“多谢表兄。”
柴令武也很高兴,他终于可以将自己的表现,亲口告诉李承乾了。
……
晋王府,书房。
与魏王府的烈火烹油不同,李治府里却非常安静。
李治有些丧气地坐在书案前:“舅舅,父皇真的不打算追究此事了吗?”
长孙无忌叹了口气:“是啊,魏王殿下在陛下心里的地位,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。”
“那大哥就白死了吗?”李治攥紧拳头,满腔的愤怒。
他的情绪很复杂。
一方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