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靠长乐表姐!”柴令武兴奋地拍了下桌案,“你托我带去的丹药,竟真治好了表姐的顽疾!康复后她大摆谢恩宴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说这黔酒是救命恩人所酿,还赋诗‘琼浆出自黔江畔,一饮解千愁’。/E_Z\晓`税!网/ ~首!发-那些个贵胄子弟,哪个不想沾沾福气?如今黔酒在长安,价比黄金!”
柴令武凑近几步,压低声音道:“表哥,我这次回长安,首接把你的事全说了。长乐表姐看到我拿出丹药,就追问来历,我没瞒她,把你假死来黔江都告诉她了。”
他顿了顿,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:“表姐当时就红了眼眶,说这些日子夜里总梦到你。还发狠话说,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,她就跟谁拼命,以后你但有吩咐,她赴汤蹈火也去办!”
李承乾握紧了拳头,又问:“那魏公呢?”
“魏征老先生的病越来越重,我一着急,也顾不上那么多,拿着丹药就去了魏府,跟他老人家坦白了一切。”柴令武兴奋地说,“老先生服了药,没几天就能下地走路。他拉着我的手说,你这是忍辱负重,胸怀大志。还说愿意用自己的名声和人脉,帮你打通回长安的路!”
李承乾听着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!看_书^屋~ \已¢发/布+醉_新?章-結.他望向远方,目光坚定:“有他们相助,这盘棋就好下多了。”
李承乾拍了拍柴令武的肩膀,神秘一笑:“表弟,带你见个人。”
两人来到矿场。
烈日下,李秀宁正手持长枪指导士兵操练,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身姿英武不减当年。柴令武的脚步突然僵住,手中的马鞭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“母亲?”他声音发颤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记忆中母亲的面容早己模糊,可眼前这人的眉眼、神情,无一不是记忆深处最温暖的存在。
李秀宁闻声转身,手中长枪“哐当”落地。她快步上前,颤抖的双手抚上儿子的脸:“小武......真的是你?”泪水顺着她刚毅的脸颊滑落。
柴令武扑通一声跪下,抱住母亲的腿泣不成声:“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!这些年孩儿好苦......”他抬起头,眼中满是血丝,“表哥,您竟能让我母子重逢,这份大恩,我柴令武就算做牛做马也难报答!”
李承乾上前扶起二人,笑着说:“说什么报答?咱们是一家人。如今母亲健在,表弟也来了,等把黔江治理妥当,咱们一同回长安,风风光光地享受荣华富贵!”
李秀宁握紧儿子的手,又看向李承乾,目光坚定:“乾儿说得对。¢天~禧/暁¨税′惘^ +毋¢错,内.容,从今往后,我们母子定当全力助你,夺回属于你的一切!”
一行人回县衙时,长孙无垢己候在堂前,青瓷茶盏还冒着袅袅热气。
她见柴令武跟着李承乾进来,眉眼弯成月牙:“可算把你盼来了,路上累坏了吧?”说着亲手递上茶巾,又嗔怪道,“也不知道带件厚衣裳,这风都把脸吹糙了。”
柴令武捧着温热的茶汤,眼眶突然有些发酸。自母亲“离世”后,再没人这般念叨过他。
李承乾笑着拍他肩膀:“待会儿让厨房炖你最爱的栗子鸡。”
待气氛稍缓,柴令武放下茶盏正色道:“表哥,如今长安局势诡谲,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黔江的世家,我己经全清了。”李承乾语调平淡,仿佛在说件寻常事。
柴令武猛地站起身,木椅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:“什么?十七家世家!”
他喉结滚动,想起长安那些盘根错节的豪门,后背瞬间渗出冷汗,“表哥,你这是要与全天下的门阀为敌?”
长孙无垢递来的茶盏在桌上轻磕,茶水晃出细密涟漪。
李承乾摩挲着杯沿,目光落在墙上黔江县的舆图:“不掀翻这些拦路石,如何走到长安?”他抬头时眼底泛起冷光,“你以为我真要造反?我是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柴令武只觉脑袋“嗡”的一声。
他死死盯着李承乾,心脏狂跳不止。原以为表哥只是偏安一隅,却没想到竟是在下一盘如此大的棋。清洗世家、谋取高位,这份胆识和魄力,远超他的想象。
“表哥,你究竟要我做什么?”他声音发颤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李承乾神色平静,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用油纸包好的罪证,推到他面前:“这是黔州刺史何典的罪证。你带回长安,呈给陛下。我要他的位子。”
柴令武瞪大了眼睛,盯着桌上的罪证,呼吸都急促起来。一个刺史,那可是封疆大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