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说上午要练核心力量呢？没点强悍的腰腹力量，穿着这东西别说游动，连站稳都费劲。

通往主表演池的通道幽暗而湿滑。

巨大的弧形玻璃墙后面，是梦幻般的蓝色海水，色彩斑斓的鱼群悠然游来游去。

观众席己经坐满了人，嗡嗡的交谈声隔着水传来，显得有些遥远。

林舒被工作人员小心地扶到池边入水口。齐琳最后检查了一遍她的装备，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，叮嘱道，“记住呼吸节奏，耳压平衡随时做！动作跟着音乐走，别慌！安全员就在上面盯着你，放心！就当上午训练再来一遍！”

林舒深吸一口气，对着小汤圆的镜头笑了笑，双手抓住入水口的扶梯边缘，身体向后仰倒，带着她那身沉甸甸的“鱼尾”，滑入了冰蓝色的世界。

“哗啦”一声，水流包裹了她。

世界瞬间安静下来，巨大的水压西面八方挤压过来，耳朵里立刻感到熟悉的堵塞感。

林舒立刻按照训练时反复练习的方法，捏住鼻子，轻轻鼓气——“啵”的一声轻响在颅内响起，耳压瞬间平衡了。

她下意识地开始摆动腰肢，带动那沉重的“鱼尾”，每一次摆动都比在训练池里艰难十倍。

就在这时，轻柔空灵的音乐透过水体，隐隐约约地传递进来。

表演开始了！

林舒强迫自己忽略那沉重鱼尾带来的巨大阻力，努力调动起全身的力量，回忆着齐琳的每一个示范动作。

她开始尝试在水中旋转，上升，下潜。

每一个看似优雅的动作背后，都是肌肉的极限拉扯和体能的飞速燃烧。

表演过半，体力消耗巨大。

她朝着玻璃幕墙游近，脸上努力保持着训练过的“水下微笑”，她朝着外面好奇张望的孩子们轻轻挥手，吐出一串晶莹的气泡。

隔着厚厚的玻璃和水层，孩子们惊喜的笑脸和小手拍打玻璃的模糊影子映入眼帘。

这时，一只好奇的小红鱼游了过来，绕着她那闪亮的珍珠白鱼尾打转，冰凉滑腻的鱼身偶尔擦过她的手臂。

时间在水下仿佛被拉长了，又仿佛在飞速流逝。

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，林舒按照设计好的结束动作，在水中做了一个优雅的躬身致意。

她感到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，立刻摆动鱼尾，朝着水面的换气口奋力游去。

“哗啦！”

林舒猛地冲破水面，脸上的水珠不断滚落，滴进池水里。

岸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
她成功了！

回到后台，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帮她解开那沉重的腰封，小心翼翼地从鱼尾里把她“拔”出来。

脱离束缚的瞬间，林舒双腿一软，差点首接坐到地上，幸好旁边的小汤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。

冰凉沉重的鱼尾被搬走，但腿上和腰间被紧勒过的地方，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红痕，腰侧甚至有一小块淡淡的淤青，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。

林舒坐在化妆镜前卸妆，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。冰凉的卸妆棉擦过皮肤，带走那些闪亮的亮片。

她看着镜中那个卸去“海妖”妆容后，头发湿漉漉贴在脸颊的自己，再低头看看腰间那道红痕，不觉得累，反而笑出了声。

小汤圆疑惑地看向林舒，“小舒，累坏了吧？笑什么呢？”

“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，里面说美人鱼，在大海里游得可欢快了。”她顿了顿，手指又在那道红痕上轻轻按了一下，“可那些故事里，从来没提过美人鱼的鱼尾有多沉。我这游一场下来，腰都要断了。难怪小美人鱼总是心心念念想要变成人类，宁愿双脚刺痛，也不想变回美人鱼呢。”

“噗。小舒，你这么一说，好像真有点道理？”小汤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