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地都有人种着,没人卖。”苏强指了指后院那片荒地,“不过村长说了,开出来的荒地都能去官府登记,不用额外交钱。等安顿好了,我就去山脚那边开几亩地出来。”
“不急。”王氏看着后院的半亩荒地,心里盘算着,“先把这半亩地收拾出来,种点当季的蔬菜。离春天播种还有小半年呢,慢慢来。”
正说着呢,院门外传来“吱呀吱呀”的车轮声。只见王木匠推着个板车慢慢走过来,他十二岁的儿子狗子正小心翼翼地扶着车上摞得高高的家具。苏强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:“王哥,这大热天的,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。”
“新家安顿,东西早点到早点用上嘛。”王木匠用汗巾擦了把脸,憨厚地笑着说,“大强兄弟看看东西放哪儿合适?”
“先放院里吧。”苏强有点不好意思,“屋里还没收拾利索呢,连茶水都没准备……”
“都是乡里乡亲的,讲究这些干啥。”王木匠摆摆手,转头对儿子说,“狗子,帮你苏叔把洗澡桶抬进去。”说完,三个人手脚麻利地把东西都卸了下来。
东西卸完了,苏强感激地看着王木匠:“孩子跟着忙活半天,肯定渴了。”说完抄起新买的水桶,利索地跑到后院井里打上来清凉的泉水。
“王大哥,喝碗井水解解渴。这天闷得很,怕是要下雨了。”
王木匠接过粗瓷碗,“咕咚咕咚”一口气喝光了,痛快地抹了把嘴:“那行,你们还得收拾屋子,我们就不多待了。”他朝儿子使了个眼色,“改天有空再来坐。”
送走了王木匠父子,苏强又去井边打了两桶清水,招呼着孩子们开始打扫新家。屋里的东西很简单,除了每间屋都有的土炕,就只有晨那间厢房里的竹子书架和藤条编的书桌椅子——估计是前任房主觉得不值几个钱,就留下了。主屋里就两条旧板凳,虽然有点破,但收拾起来倒不费事。
苏晓主动选了后院那间厢房住。主屋肯定留给爹娘住,另一间前院的厢房暂时空着——苏阳毕竟还小,还不适合自己一个人睡。
她轻轻推开雕花的木窗,一阵清凉的山风迎面吹来。这扇窗正好对着远处的祁连山脉,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云雾缭绕的群山。牛角峰虽然只是祁连山的一个小分支,但从这里看过去,却像一幅精心画出来的水墨画,特别有味道。苏晓对这个意外得来的“观景房”满意极了,哼着小曲儿开始仔细地擦洗房间里的每个角落。
太阳光暖暖地照在院子里那棵老桂花树上,给金灿灿的花朵镶了层金边。几只回窝的麻雀落在屋檐上,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新搬来的人家,叽叽喳喳地叫着,像是在热情地欢迎他们。远处,牛角峰的影子在傍晚的天色里慢慢模糊开来,跟天边的晚霞融在一起,变成了一幅天然的山水画。
天快黑透的时候,苏家总算把新家收拾得差不多了。不知不觉,太阳都偏西了,他们忙得连午饭都忘了吃,光顾着布置新家了。首到大家的肚子“咕咕咕”地叫起来,一个接一个,大家才惊觉天都黑了。
王氏赶紧放下手里的抹布,拍了拍沾满灰的衣襟:“瞧我这记性,都这么晚了。”她快步走进厨房,借着最后一点天光赶紧和面擀面条。没多大会儿,一碗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就端上了桌。虽然就是一顿简单的饭,但全家人围坐在一起,吃得特别香。
洗漱的时候,苏阳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,差点栽进水盆里。这一天实在太累了——天不亮就出发赶路,接着看房、搬家、打扫,这会儿终于扛不住了。等最后一个洗完,一家人几乎是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,很快就沉入了香甜的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