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丁倩柔果然“适时”出现了。`1′4~k¢a·n¨s~h!u!.,n+e!t·她今日换了一身素净些的衣裙,但料子和做工依旧考究,脸上薄施粉黛,在一群灰头土脸的流民和忙碌的衙役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她身后跟着几个下人,下人手里都拎着两筐馒头。
“爹爹,世子殿下,”丁倩柔款款上前,对着正在和萧承砚说话的丁知府以及萧承砚盈盈一礼,声音柔婉,“女儿在家中心系灾民,想着略尽绵薄之力,便在家里蒸了些馒头,想分给灾民,也想…也想向殿下学习如何体恤民情。”她说话时,眼角的余光一首偷偷瞟着萧承砚,期盼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赞许或动容。
萧承砚的目光扫过,掠过她干净得不像来施粥的衣裙和精心修饰的指甲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声音平淡无波:“丁小姐有心。赈灾事宜自有专人负责,丁小姐金枝玉叶,此地杂乱,还是早些回府为宜。”
又是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!丁倩柔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。眼看萧承砚转身就要继续巡视,她心中焦急,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。
机会似乎来了!萧承砚刚迈出一步,丁倩柔像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呼:“哎呀!” 整个人便如同弱柳扶风般,朝着萧承砚的方向“软倒”下去。她计算好了角度和力道,目标明确——最好是能跌入世子怀中!就算不成,摔倒在世子脚边,也总能惹他几分怜惜吧?
然而,萧承砚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丁倩柔的剧本!
就在丁倩柔身体倾斜、即将倒下的瞬间,萧承砚仿佛背后长了眼睛,又或者是对这种“意外”有着本能的排斥。!精\武+小·说/网_ *追·最-新/章′节~他非但没有伸手去扶,反而极其敏捷地、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刻意地,向旁边侧跨了一大步!
丁倩柔这一下是真慌了!她完全没料到萧承砚会躲开!眼看就要脸朝下结结实实摔在泥地上,出个大丑!
“小心!”一声清脆的惊呼响起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离得最近、一首好奇地看着这边的苏阳,凭着习武之人的反应,一个箭步上前,稳稳地托住了丁倩柔的胳膊,用力将她拉了回来。
丁倩柔惊魂未定,脸色煞白,全靠苏阳的支撑才没瘫软下去。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承砚,却只看到他冷漠的侧脸和毫无波澜的眼神,仿佛刚才差点摔倒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。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!
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了丁倩柔。她精心设计的“意外”,不仅没能引起目标的怜惜,反而在他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!还被一个半大孩子给救了!
“柔儿!你没事吧?”丁知府这才反应过来,吓得脸都白了,赶紧上前查看女儿。再迟钝的人,看到这一幕,也明白了女儿的心思和刚才那“摔倒”是怎么回事。
丁知府又是尴尬又是后怕,额角都渗出了冷汗。-n^i?a′o^s/h^u_w/.¢c_o/m¢他一边扶着摇摇欲坠的女儿,一边对着萧承砚连连作揖赔罪:“世子殿下恕罪!小女…小女失仪!实在是…实在是下官管教无方,惊扰殿下了!”
他转头,压低了声音,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,对丁倩柔斥道:“胡闹!还不快向殿下赔罪!此地岂是你该来的地方?还不赶紧带着人回家去!” 声音虽低,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怒意。
丁倩柔被父亲当众训斥,又承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,再想到萧承砚那避之不及的态度,所有的委屈、羞愤、难堪齐齐涌上心头。她再也忍不住,眼泪夺眶而出,捂着脸,跑走了。“小姐,”青音见小姐走了,连忙跟着跑了上去。
丁知府看着女儿跑远,重重叹了口气,对着萧承砚又是深深一揖:“殿下,下官教女无方,惭愧万分!回去定当严加管教!还请殿下…莫要介怀。”
萧承砚终于转过身,目光平静地扫过丁知府,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:“丁大人言重了。令媛受惊,早些回去安抚吧。此地赈灾要紧。” 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。
丁知府如蒙大赦,又告罪几句,才忧心忡忡地告退,赶着回家处理这摊子糟心事去了。
粥棚里恢复了秩序,但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尴尬。苏阳挠挠头,凑到凌骁身边,小声嘀咕:“凌大哥,世子殿下…也太…?人家姑娘都摔过来了,他居然躲开?要不是我手快……”他做了个扶的动作,一脸不解。
凌骁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,见世子没注意这边,低下头低声对着苏阳说道:“你不知道,殿下…从不喜外人近身,尤其是女子。” 他回想起以前在京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