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凤好算计,扮劫匪的人穿红,乱起来时谁分得清是贼还是宾客?
到时候推说是意外,宝玉护我心切动了手,她再在老太太跟前哭\"宝兄弟失了分寸\",这脏水就泼定了。
\"兰哥儿那边呢?\"我问。
\"他刚差人来报。\"周瑞压低声音,\"城南粮仓的女户米价,比男户低三成——账册上改了数字,原先是五成。\"
我冷笑,把黑布团成个球。
五成变三成,少的两成米,该是进了王熙凤的私库。
她既要坏我婚事,又要贪粮款,倒是两头都不耽误。
\"去北静王府。\"我对守在门口的贾兰说,\"就说林氏嫁宝玉之日,望王爷派二十个暗卫,穿便衣混在迎亲队里。\"贾兰应了,青衫一扬就往外走,月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。
\"小红。\"我喊住端茶进来的大丫头,\"把我那套月白绣并蒂莲的嫁衣找出来,里子缝上金丝。\"小红眼睛一亮:\"姑娘是要...\"
\"备用的。\"我摸了摸袖袋里的梦玉,\"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\"
深夜,潇湘馆的烛火忽明忽暗。
紫鹃打着哈欠去关窗,突然\"呀\"了一声。
我抬头,见窗台上躺着封信,信封是素白的,没写名字。
拆开来看,墨迹未干:\"金玉成双之夜,血染红妆之时。\"
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烛芯\"噼啪\"响。
我把信捏成一团,扔进炭盆。
火星子舔着纸角,\"血染红妆\"四个字先烧起来,像两簇跳动的火苗。
紫鹃凑过来看,吓得捂住嘴。
我拍拍她手背,望着炭盆里的灰烬轻声说:\"明日吉辰,我偏要让这红妆,红得比火还亮。\"
窗外,三更梆子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