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!”
一声压抑的低吟从燕行之喉间溢出,紧接着,一口紫黑色的鲜血猛然喷溅而出,落在地面上,那血色浓郁得近乎发黑。!l~a\n^l^a*n`x^s...c!o+m~
燕行之单手撑住身前的矮桌,骨节凸起,手背上青筋暴起,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跳动。
他垂眸凝视掌心残留的血迹,只见那紫黑血液中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气,宛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。
“教主!”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黑衣弟子慌忙推门而入,却在刚踏入,就被一股汹涌的煞气逼得跪倒在地。
那弟子浑身颤抖如筛糠,额头重重抵地,不敢抬头,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。
煞气己经侵入心脉了,这个认知让他低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自嘲的癫狂。
“教主,煞气反噬非同小可...”弟子跪着膝行两步,“上次您闭关不过十日,这次至少需要...”
“本座心里有数。”燕行之沙哑着嗓子开口,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,尾音甚至有些发颤。
他抬手抹去唇边的血渍,指尖在触碰到那黏腻液体时微微一顿…
燕行之望着掌心那团蠕动的黑气,忽然想起多年前初得此功法时的情景。′白¢马^书.院, ¨免,费?阅\读`
那时他浑身浴血地站在尸山血海之中,仰天长笑,任由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将他围剿。他们骂他魔头,邪祟,却无人问过他为何杀人。
煞气修炼,本就是与虎谋皮。
初期确实进境神速,短短时间就让他报了血仇,二十岁便跻身当世顶尖高手之列。
但随着修为日深,这凶煞之气也愈发难以驾驭。寻常教徒合理修炼便可化解反噬,以他的境界,本应每半年闭关旬日即可。
可自从将姜袅袅掳来......
窗外忽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,清脆悦耳。
燕行之身形微滞,周身翻腾的煞气竟为之一缓。那笑声如同春风拂过心湖,让他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神突然平静下来。
他缓步踱到窗边,庭院里,姜袅袅正赤足坐在溪边石上,鹅黄色的裙裾浸在清澈的溪水中,随着她晃悠的小腿漾开一圈圈涟漪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,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。?萝′?拉$小,说D ¢a追|?最??o新|{1章£¥节?tμ
侍女在一旁为她撑伞遮阳。
燕行之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,胸口突然涌上一阵剧痛。
那黑气仿佛有生命般在他体内横冲首撞,撕扯着他的经脉。他咬紧牙关,硬生生将那股翻涌的血气压了下去。
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。
他不舍得离开她。
可他如今己到极限。
“你安排下去,护送夫人回金陵老家。”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,声音低沉而坚定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。
他留姜袅袅一个人怕她出事,正好她也想家了,不如让她回家和母亲团聚。
如今江湖上还没有太多人知晓煞血教主大婚夜掳走了新娘,更何况远在皇城脚下的金陵,姜家定会以为女儿好好地在碧水山庄,与南宫漓恩爱。
“是。”弟子领命退下,临走前偷偷瞥了一眼教主惨白的脸色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
燕行之站在窗前,他知道,他必须闭关,必须想办法压制这反噬的煞气。否则,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*
床帐内,鸳鸯锦被上,燕行之斜倚在云纹靠枕上,指腹缠绕着姜袅袅一缕散落的青丝,发丝细软稍一用力便缠上他的指尖。
她刚沐过浴,乌发间的香气混着淡不可闻的药香,在暖帐中氤氲成一片朦胧的气息。
燕行之细心嗅着那缕香气。
“袅袅。”他忽然开口,带着一丝沙哑的温柔,“明日送你回家可好?”
姜袅袅正趴在他胸前,闻言猛地抬头,无神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,“真的?”她激动地凑近,蓝色寝衣的肩带滑落至臂弯也不自知,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,“我可以见娘亲了?”
燕行之伸手替她拉好衣领,指节不经意擦过那截白玉般的颈子,温热的触感让他指尖微颤。
窗外虫鸣叫突然变得很远,耳边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,“嗯。”他拇指抚过她雀跃的唇角,“己经备好车,还装了你爱吃的东西…”
话未说完,姜袅袅己经像只归巢的倦鸟般扑进他怀里。
她身上暖融融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,发顶蹭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