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关上,走廊里再次陷入空寂。
乔知鸢跌落在地板上,转过头,隔着凌乱的发丝缝隙,望向垂向一楼客厅,巨大的水晶吊灯。
泪水模糊中,折射出五彩的光晕,像是做了一场绮丽的梦。
如果这是梦,能不能快点醒来?
……
次日清晨。
天边不过刚亮,暗色房间里,傅瑾琛缓缓睁开眼眸。
这一夜,耳边似乎总能够听到乔知鸢的哭声,他没有睡着。
多想和以往一样,走进她的卧室,将她抱进怀中。
亲吻她,安抚她,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!
可他不敢再轻易这样做了。
卫生间内,他抚去镜子上的水雾,转头望向肩膀处,翻着猩红的血肉。
痛得要命。
可他脸上,却带着一抹幸福的笑。
于是对准镜子里伤口的位置,手指狠狠地戳了进去。
伴随一声闷哼,鲜红的血顺着宽阔臂膀,流经胸口,缓缓没 入腹部……
傅瑾琛脸色发白,嘴角却越发上扬,带着前所未有的餍足。
镜子里面,偏执的疯子笑容灿烂。
“小鸢,这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。你放心,我不会让它消失……”
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乔知鸢。
刘姨和其他佣人走进别墅时,都被蜷缩在沙发上的她吓了一跳。
“太太,你怎么又睡在客厅?”
乔知鸢抬眸看她:“你都知道,对不对?”
刘姨一愣,眼神闪躲:“太太您在说什么呢?我一个佣人,能知道什么?”
“我早该清楚,你是傅承岩的人,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
乔知鸢苦涩一笑,本以为泪水早就流干了,却还是顺着脸颊缓缓滑落。
“白天和夜晚,你们在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?会不会骂我傻,骂我是个人人都能睡的贱货?你说啊!”
她突然大吼,吓得刘姨一哆嗦,也忍不住哭了。
“太太,这真的不能怪我,我只是个打工的佣人,我能有什么办法啊!”
“您……您之前什么都不知道,不是也过得挺好吗?为什么不能继续装糊涂呢?”
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说出的话却又像尖锐的刀,狠狠刺进乔知鸢的心脏。
是啊,为什么不能继续装糊涂呢?
因为她是个有尊严的人,她不是个性玩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