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中截然不同。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,草原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。沿途经过的几个村落,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死寂。没有炊烟,没有犬吠,甚至连牛羊的叫声都听不见。牧民们看到他们这些外来的僧人,眼神里没有以往的尊敬与热情,反而充满了警惕与深深的恐惧,如同看见了瘟神。
每当洛桑嘉措试图上前,用最温和的语气询问最近是否发生过什么怪事,或是打听一些古老的传说时,那些牧民便会立刻紧闭嘴唇,脸色煞白地惊恐摇着头,然后迅速转身跑回家中,砰地一声关紧门窗,仿佛他们不是带来佛法的僧侣,而是带来灾祸的恶鬼。有一次,一个胆大的孩子好奇地探出头,刚要开口,就被他母亲一把捂住嘴拖了回去,只留下一声被压抑的呜咽。
一层无形的恐怖,早已笼罩了这片土地,封住了所有人的口。洛桑嘉措碰了一鼻子灰,心中越发沉重,难道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找不到了吗?他甚至开始怀疑,丹增罗布大师的判断是否过于乐观。
就在洛桑嘉措几乎要放弃,感到一筹莫展,甚至有些烦躁地想找块石头踢两脚的时候。卓玛拉姆胸前的绿松石项链,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,甚至隔着衣物都发出了滚烫的温度,烫得她低呼一声。
她的视线猛地被吸引过去。
不远处,一个背着一小捆干柴、佝偻着身子的老人,正从一片低矮的土房子后面蹒跚走出。他衣衫褴褛,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,步伐虚浮,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。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几个外乡人,只是用一种近乎梦呓的、含混不清的声音,无意识地反复念叨着。
那双深陷在皱纹里的浑浊眼睛,空洞无神,却又满是化不开的恐惧。
“雪山深处的洞……不能去……封印着……会吃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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