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。/w*a′x?s\w`.*c~o`m?”

王德顺见方明脸色不对，脑门子上首冒汗。

他知道自己这差事要紧，可突然经手这么多货物，又要应付那些老狐狸似的商号东家，他实在有些力不从心。

“有拿不准的就问吕掌柜，他不敢瞒你。”

方明其实不太在意，这年头谁不是摸爬滚打练出来的？

通远关出塞的路现在掐在他手里，谅吕书林也不敢耍什么花样。

三合顺那边，吕书林这些日子可风光了。

各路人马踏破门槛来拜访，连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郝记、刘记，都放下身段来套近乎。

吕书林精得跟猴似的，宁可借西分利的高利贷，也不让郝记、刘记掺和进来。

他把方明许诺的一成股份拆成十份，找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商号合伙。

比起方明，他更急着要把这条商路牢牢攥在手里。

筹办商队千头万绪，招了有经验的老伙计，吕书林又安排自家大侄管账，万事俱备，就等方明的消息了。

“方老板进关了？”

恒大来的伙计一报信，吕书林连跟班都顾不上带，急匆匆就往外走。

恒大商行内宅外，白额李带着十几个亲信把守着，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。*0.0~暁?税+徃` ~蕞¨辛·彰`截′埂·芯.筷¨

三人坐定，王德顺恭恭敬敬坐在下首。

“二日后商队出关，规模越大越好，不用带护卫，我派人在千黯窟接应。”

筹划两年，历经艰险，总算等到这一天。

本该是方明最得意的时候，可亲眼见识过奉军的威势后，他心里反而更着急了。

“一个护卫都不带？”

吕书林手里的茶碗差点摔了，脑门上的汗珠子首往下滚。

这回商队可是把吕家祖宅都押上了，要是有个闪失，吕家就得去喝西北风。

方明叼着烟卷，嗤笑一声，“就商号养的那些个护卫，到了草原上还不够喂狼的。”

他掸了掸烟灰，“这回让王掌柜带队，正好熟悉熟悉咱们商业联合会的门道。”

吕书林咬了咬后槽牙，挤出一句，“方老板说得在理。”

商队里多是吕家的老伙计，让王德顺领着，倒也不怕他暗里做什么手脚。

“那就这么着，二日后关外汇合。”

日头西斜，吕书林告辞出来，脚下生风地往家走，压根不理会恒大商行门口，那些探头探脑的探子。

真到了节骨眼上，他心里跟揣了个兔子似的，七上八下。!微-趣+晓.税*惘- ,埂-歆\罪?筷_

这趟买卖要是成了，吕家立马就能在晋省商圈里扬眉吐气。

他连后手都想好了，先在大同城和太原城开分号，明年打进北平城，等时机成熟了就去上海滩闯荡。

要是败了……。

吕书林甩了甩脑袋，像是要甩掉这个晦气念头。

要是败了，吕家祖祖辈辈的基业可就全完了。

血喙嶂下，二百多号骑兵踏着尘土往绥远城赶。

这些都是孙承业从鸿蒙寨精挑细选的好手，由吴文贵领着。

方明骑着那匹油光水滑的黑骏马打头阵。

今儿个他特意换了身新做的绸缎长衫，连平日里乱蓬蓬的头发都抹了头油，整个人精神得跟新郎官似的。

离绥远城还有三十里地，早就候着的苏赫巴鲁带着贡王的亲卫队迎了上来，把一行人引到城东北的草场上。

自打绥远城被烧，贡王就把大帐扎在这儿了。

这两年方明没少给贡王部行方便，跟苏赫巴鲁也混成了老交情。

路上，苏赫巴鲁凑过来小声嘀咕：“王爷前些日子就念叨要见你，听说要给你封赏哩。”

方明咧嘴一笑，“咱跟贡王部的交情，比什么赏赐都金贵。”

话是这么说，他心里可打着小九九。

这些年他没少给贡王部卖命，怎么也得给商队讨点实惠。

贡王的金顶大帐设在军营正中央，鸿蒙寨的人马只能在外围候着。

方明独自跟着苏赫巴鲁进了大营。

走了约莫三百来步，远远望见一座气派的大帐，贡王带着随从在帐外候着。

王爷亲自出迎，这份体面可不是寻常买卖人能享受到的。

离着十来步远，方明抱拳行礼，“给王爷请安。”

“快起来，快起来。”

贡王上前虚扶一把，“到我跟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