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黄昏时分,天边的晚霞晕晕染染,仿佛一条明媚的红绸挂在天空,掠过一缕缕燥热难耐的空气,骑行半个小时,那座熟悉的西合院终于映入眼帘。.天.禧·晓′税+旺- *无?错`内!容!
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,刘光天抬起自行车朝院内走去。
这个时间节点,各家各户都在家门口做饭,注意到刘光天这身装扮,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。
嘴唇嗫嚅着。
大脑似乎陷入了宕机状态。
杨瑞华反应最快,放下锅铲就扑了上来:“光天,这二八大杠哪来的啊,哎哟,这手表忒好看了,值不老少吧?”
邻居中不乏识货的,不无羡慕道:“我工友就有一块这种手表,上海牌全钢的,供销社卖120呢,二八大杠卖168,还得票才能买。”
“嘶!这么贵!”
“光天,你发财啦?”
阎埠贵听到动静刚跨出家门,就见刘光天装了一手好逼:“嗨!我这都是信托商店买的二手货,不贵,还不要票。”
???
两三百的东西你不贵?
在场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,有种这么些年活到狗身上的感觉,气魄连一个小年轻都不如。
细细打量手表和自行车,确实不像新品。¢优^品?暁-税·网\ ,哽+辛′最,筷`
即便如此,大家还是止不住一阵羡慕。
杨瑞华问:“光天,你这是上哪发财了?”
刘光天瞥了阎埠贵一眼,不急不慢道:“发什么财啊,就是偶尔钓鱼挣点零花钱,加上给人治病的诊疗费,一点点攒起来的。”
这么一说,大家都想起来了。
那次刘光福挨打,就是因为刘光天钓鱼挣钱给了弟弟两块,结果被刘海中当成是偷来的。
阎解成银牙咬得咯吱作响,整个人跟吃了柠檬一样,酸到冒泡,他多希望考上中专的是自己,手表和自行车也是自己的,所有的荣耀都属于自己。
苍天呐!谁过得好不行,为什么偏偏是刘光天。
就因为他名字里带个天?
阎埠贵同样酸得不行,他对那种特殊鱼饵觊觎己久。
据观察,唐宋和刘光天每个月最多钓两次鱼,每次收获都有十几斤,可见鱼饵确实好用且异常稀缺。
奈何旁人只有眼馋的份。
就很气!
羡慕过后,又有人问:“光天,你连被褥都带回来了,是毕业了吧,工作分配到哪呀?”
刘光天如实回答轧钢厂职工医院。
杨瑞华喜形于色说:“那好啊,离得不远,以后大伙也算是医院有人了。\t*i^a\n*l,a,i.s,k/.?c.o?m¢”
邻居们纷纷附和赞扬。
“光天中专毕业,入职就是干部,真好!”
“中专毕业实习一个月好像是37块。”
“那可真不少!”
“光天,工作后就该成家了,大妈有个侄女......”
“包打听你可得了,你那侄女脸长得比盆骨还标致,好意思给光天介绍?光天,我有个远房亲戚......”
眼见跑题越来越厉害,刘光天赶紧脚底抹油:“大家先忙着,我把行李拿回去先。”
望着消失在垂花门的背影,邻居们还在喋喋不休。
把刘光天给夸到天上去。
进入中院,不出意外,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刘光天身上,这回刘光天学聪明了,大步流星地飞掠过去,完全不给这些人问话的机会。
这时,后院住户们也都在门口的煤炉子前忙活。
最先发现刘光天的是许母赖碧霞,她手中锅铲一顿,目露惊讶道:“光天,这车是你买的?”
其他人闻声都看了过来。
刘光天点头应是,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,吴玉梅朝屋里喊了一声:“海中,你快来啊,光天买了一辆自行车。”
紧接着,后院各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,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从屋里冒了出来。
眼神之中满是惊诧。
无奈之下,刘光天把在前院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,众人这才释然,可眼神之中波澜久久没能平复。
要知道整个大院也就两辆自行车,一辆是轧钢厂分配给许富贵下乡用的,另一辆是刘海中买给刘光齐的,刘光天这辆是第三辆。
相当于刘家一下有了两辆。
至于手表......
只有许富贵手上戴着一块。
这可都是紧俏的好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