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都能咂摸出几分滋味。
如今的刘玄,说是文武兼修、韬略深厚,也是半点不虚。
只是一点
他只顾着看这些,对数理化的学问却一窍不通,严重偏科!
水泥如何配比,制盐有何巧法,冰糖怎生凝结,他是一概不知。
就连穿越必备的火药,需要什么原料、怎么调配,也是两眼一抹黑。
刘玄一边记录,心里一边盘算。
做不出火药,火铳火炮就别想了,没法走捷径,就只能一步步地稳扎稳打。
眼下最重要的,就是迁丁。
永安村百馀户,愿意迁往靖边墩的超过半数,先把眼前这拨人稳妥送到墩堡,立住脚再说。
东乡还有馀下的两个村子没去,只是塔沟村和柳树洼他先前从未踏足,人情地貌一概生疏,贸然前去只会碰壁。
还是先在那两村内夸功游街,状状声势,日后再说。
半个时辰后,刘玄的手腕忽然一酸,笔锋微微偏了偏。
他停下动作,甩了甩发麻的右手,从方才接过笔到现在,已经连写了一多半名册,许久不用毛笔写字了,整条骼膊都透着股酸胀感。
日头渐渐往西斜,后面的乡亲还在伸长脖子往前瞅,嘴里念叨着自家的人口田产。
他望着人群,眉头微蹙。
靖边墩初立,日后屯田、戍守、安抚百姓,桩桩件件都得捋顺,自己纵有三头六臂,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。
廖元是能带兵厮杀的统帅,让他整日埋首这些文书登记,纯属屈才。
随着屯堡的发展,案牍事务会越来越多,看来,得尽早从迁来的乡亲里挑几个识文断字的。
不然单是每日的粮草出入、人口调度,就能把人缠得够呛。
一多半名册记下来,刘玄只觉手酸口干,抬眼望去,后面队伍还老长,日头晒得人发晕。
“累了吧?”
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复上刘玄的手腕,带着熟悉的气息。
刘玄回头,李兰儿端着水站在身后,新妇的羞怯还挂在脸上。
“喝口水。”
刘玄接过水碗,仰头灌了大半,喉间的干涩顿时缓解不少。
刚想把碗递回去,李兰儿已掏出帕子,轻轻替他擦去额角的汗。
看着李兰儿,刘玄心中一暖。
有个婆娘,还真好。
李兰儿擦完汗,看着刘玄笔下的名册,象是想起什么,小声道:
“刘大哥,我也识得几个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