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是把总了,心里还揣着你,这般疼人,可不是天大的福气么?”
李兰儿被说得更不好意思,低头攥紧纸包,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。
这年月,一件衣裳缝缝补补能穿到破,谁家不是两件旧衣换着过?
她跟了刘玄,原也只盼着能有口饱饭,哪敢想这样一包新衣裳?
婶子说的十两八两,够寻常人家过一年了。
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疼着,是这般滋味。
刘玄看着李兰儿泛红的耳根,又瞥了眼她背上的小包,眉头微蹙。
土路颠簸,她穿着布鞋,这么走可不行。
“上来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干脆。
李兰儿一愣:“啊?”
“队伍慢,骑马省些力气。”
刘玄不由分说,弯腰伸臂,稳稳将她打横抱起。
李兰儿惊呼一声,下意识攥紧了纸包,整个人悬在半空。
“坐稳了。”
不等她反应,刘玄已将她轻放在马背上,自己随即翻身上马,坐在她身后,一手控着缰绳,一手环在她腰侧护着。
“别乱动。”身后传来刘玄的声音,带着笑意,“摔下去我可不接。”
李兰儿还是第一次骑马,心跳得像擂鼓,靠着刘玄,却又奇异的稳当。
风掠耳畔,带着尘土气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头军士喊:
“都打起精神来,看,那就是靖边墩,再走二里就到了!”
李兰儿抬头,远处旷野上,土黄色的墩台立在那,昏暗中看不真切。
这里面,就是以后的新家吗……
就在此时,陡然生变!
“嗖!”
一声尖锐的哨音突然响起。
是箭簇破空时特有的锐响!
“是响马!”廖元的吼道。
刘玄环在李兰儿腰间的手骤然收紧,另一只手已握住了刀柄。
“坐稳!”他低喝一声,猛地一夹马腹,战马人立而起,发出一声焦躁的嘶鸣。
李兰儿惊魂未定,只听身后传来刘玄的指令:
“周仲周永!带十人护着百姓退后!”
“廖元,点齐那几个见过血的,随我上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