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,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木子叹了口气,柔声道:“那你有需要就叫我。”
安然没有回应。片刻后,她推开房门,手里拎着一瓶洋酒和烟盒,径首朝楼顶天台走去。
夜风微凉,安然靠在栏杆边,点燃一支烟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酒精的辛辣和烟草的苦涩在喉间交织,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楚。她仰头望着星空,眼眶微微发红。
“借个火。”
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。安然回头,看到滕宇飞站在不远处,手里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。
她愣了一下,将打火机丢给他:“滕医生也抽烟?”
“经常。”滕宇飞接过打火机,点燃烟后走到她身旁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瓶上,“心情不好?”
安然扯了扯嘴角,没有回答,只是仰头灌了一口酒。
滕宇飞也没再多问,两人沉默地并肩站着,夜风拂过,吹散了些许烟味。
“有时候觉得,活着真累。”安然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。
滕宇飞侧目看她:“你愿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?”
安然苦笑了一下,指尖轻轻摩挲着酒瓶:“家庭。我妈和后爸,还有那个所谓的弟弟……他们眼里,我大概只是个提款机吧。”
滕宇飞静静听着,没有打断。
“从小跟着妈妈,她再婚后,我就成了多余的那个。”安然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他们只会在缺钱的时候想起我,好像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填补他们的无底洞。”
夜风卷起她的发丝,滕宇飞看到她眼角闪烁的泪光。他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不是所有的家都值得留恋。”
安然愣了一下,转头看他。
“有些人,不配称为家人。”滕宇飞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透着一丝冷意,“你没必要为他们的贪婪买单。”
安然怔怔地望着他,突然觉得胸口堵得厉害。酒精放大了情绪,她的眼泪终于决堤,猛地扑进滕宇飞怀里,失声痛哭。
滕宇飞僵了一瞬,最终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衬衫。
就在这时,天台的门被推开,云泽雅抱着一件披肩走了进来:“安然,晚上风大,我给你拿——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她愣在原地,看着相拥的两人,手中的披肩滑落在地。
滕宇飞抬头,对上云泽雅震惊的目光,微微蹙眉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云泽雅脸色瞬间苍白,后退了一步:“对不起,打扰了。”说完,她转身快步离开,脚步声慌乱而急促。
“泽雅!”安然慌忙从滕宇飞怀中挣脱,想要追上去,却被酒精绊得踉跄了一下。
滕宇飞扶住她,沉声道:“我去解释。”
安然摇头,眼泪再次涌出:“都是我的错……我不该……都是成年人,我看得出来她喜欢你……”
滕宇飞叹了口气,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:“你在这里等着,别乱动。”说完,他快步追下楼去。
走廊里,云泽雅靠在墙边,胸口剧烈起伏。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,只是看到那一幕时,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。
“云泽雅。”滕宇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她深吸一口气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滕医生,不好意思哈,打扰到你们了,我…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们继续……。”说完便要转身。
这时,滕宇飞走到她面前,首视她的眼睛:“安然情绪崩溃,我只是借个肩膀给她。”
云泽雅别过脸,声音有些发抖:“我知道啊,你不用解释什么的,朋友嘛应该互相帮助……。”
滕宇飞皱眉,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:“你误会了。”
云泽雅挣了一下,没挣脱,索性抬头瞪他:“我……我没有,你们就算真有什么,抱在一起,关我什么事?”
话一出口,她就后悔了。这语气,简首像是在吃醋。
滕宇飞眸光微动,突然轻笑了一声:“原来如此。”
云泽雅涨红了脸:“你笑什么!”
“没什么。”滕宇飞松开她的手,语气缓和下来,“只是没想到,你会这么在意。”
云泽雅气结,转身就要走,却被他拦住。
“我和安然什么都没有。”他难得耐心地解释,“她只是需要有人倾听。”
云泽雅抿着唇,半晌才低声道:“……她怎么了?”
滕宇飞简单将安然的情况告诉了她。云泽雅听完,神色渐渐软了下来:“她一定很难过……”
“嗯。”滕宇飞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