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被水泥封心了一样!跟他在一起,你猜他约会会带你去哪儿?太平间一日游还是病理科深度体验?!浪漫?不存在的!他脑子里只有骨头!”
云泽雅被他这夸张的吐槽和激动的样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,也站了起来,叉着腰:“顾晏初!你够了啊!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!偏见!滕哥那叫禁欲系!高冷男神!懂不懂欣赏啊你!”
“禁欲系?男神?”顾晏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夸张地捂着胸口后退一步,“我看你是被太阳晒昏头了!还高冷男神?我看是‘低温冷藏标本’!他对你有意思?呵!他看你和看‘老板’(猫)的眼神有区别吗?都是需要定期观察、注意饮食健康的‘生物样本’!”
“你!你才生物样本!你全家都生物样本!”云泽雅被他气得跳脚,抓起抱枕就砸过去,“顾晏初你就是个杠精!醋精!见不得别人好!”
顾晏初灵活地接住抱枕,反手就给她扔了回去,精准地糊在她脸上,嘴上火力全开:“我醋精?我醋他?!笑话!我是怕你年纪轻轻想不开,往那‘深渊’里跳!小朋友,听哥一句劝,恋爱脑要不得!想想王宝钏挖野菜的教训!你这还没开始呢就想挖野菜了?对象还是个不解风情的‘人形X光机’?!”
“顾!晏!初!”云泽雅扒拉开抱枕,气得脸通红,“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!什么挖野菜!我就是觉得滕哥人不错,有好感怎么了?犯法啊?碍着你啦?!”
“碍着我眼了!”顾晏初理首气壮,下巴抬得老高,像个幼稚园吵架赢了的小朋友,“这别墅里空气本来挺清新的,你一提到他,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!严重影响我的艺术创作灵感!”
“你拉倒吧!你那是小提琴!吉他和钢琴!又不是嗅觉报警器!”云泽雅被他这强词夺理气笑了,“我看你是盐吃多了——闲得慌!管好你自己吧,首席大人!小心你那‘匀称体型’被醋泡发了!”
两人在阳光房里你来我往,斗嘴斗得热火朝天,唾沫横飞(主要是顾晏初),抱枕乱飞。阳光暖融融地照着,本该是岁月静好的画面,却被他们吵出了菜市场的喧嚣感。
顾晏初看着云泽雅气鼓鼓又带着点倔强的脸,特别是她提到滕宇飞时那亮晶晶的眼神,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,又酸又涩。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做最后的“挽救”,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痞气:
“行行行,云泽雅,算你狠!你就倔吧!你就往那‘医学奇迹’的坑里跳吧!等你哪天跟他约会,他深情款款地握着你的手,不是给你戴戒指,而是给你把脉看心率,或者一脸严肃地告诉你‘根据颅骨形状分析,你的头围在女性中属于偏大,可能存在轻微脑积水风险,建议挂个脑科’的时候,你别哭着回来找哥!哥可不会安慰你!哥只会说——早!知!今!日!”
说完,顾晏初狠狠瞪了她一眼,仿佛她真的己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,然后气冲冲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阳光房,把那扇玻璃门甩得震天响。
“砰!” 巨大的关门声在安静的别墅里回荡。
阳光房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云泽雅一个人,怀里还抱着那个“战斗”过的抱枕。她站在原地,看着顾晏初消失的方向,又低头看了看地上溅落的茶水渍,脸上那点怒气慢慢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茫然。
“这人……有病吧?”她小声嘟囔了一句,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。她重新躺回躺椅,拿起那本摄影集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脑子里一会儿是滕宇飞那张清冷专注的侧脸,一会儿是顾晏初刚才气急败坏、醋意滔天、上蹿下跳像个炸毛孔雀的滑稽样子。
“医学奇迹……脑积水……噗……”她终于忍不住,把脸埋进抱枕里,闷闷地笑了起来,肩膀一耸一耸。阳光依旧温暖,空气里似乎真的残留了一丝某人留下的、浓烈的……醋味?
而楼下,冲回自己房间的顾晏初,正对着镜子生闷气。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微微泛红的耳朵和因为激动还没平复的呼吸,恨恨地抹了把脸。
“滕宇飞……有什么好,他能比的上我了?哼!走着瞧!”他咬牙切齿地低语,镜子里的人眼神锐利,像只被侵占了领地的头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