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在斯坦福校园里铺陈开来,带着加州特有的干燥暖意。](μ看?.书?屋| !ˉ已μ发?布|&最~新t$章?¨节÷:顾宴初刚结束一场模拟实验,正专注地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复杂数据流,试图从中捕捉关键的异常点。实验室里很安静,只有服务器低沉的嗡鸣和他指尖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。他微微蹙着眉,沉浸在纯粹的学术世界里,这是他最熟悉也最能掌控的领域。
就在这时,他放在实验台一角的手机,屏幕骤然亮起,伴随着急促而持续的震动,打破了这份专注的宁静。屏幕上跳动的名字——**“妈妈”**。
顾宴初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。这个时间点,国内己是深夜。母亲很少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,除非…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。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掠过心头,他立刻摘下护目镜,接通了电话。
“喂,妈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实验后的疲惫,但更多的是疑惑。
电话那头传来的,不是母亲平素温柔镇定的声音,而是崩溃的、近乎嘶哑的哭嚎,断断续续,充满了绝望:“宴初……宴初!出事了!家里……家里完了!彻底完了!呜……”
顾宴初的心猛地一沉,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他下意识地站首了身体,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“妈!妈你冷静点!慢慢说,出什么事了?!”他的声音拔高,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和急切,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“你爸……你爸他……呜……”母亲的哭声更加凄厉,几乎喘不上气,“公司……被查封了!税务局……还有……还有检察院的人!今天上午突然冲进来……带走了你爸……说他……说他巨额偷税漏税……还……还涉嫌受贿!证据确凿!呜呜呜……宴初,怎么办啊!天塌了!天塌了啊!”
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顾宴初的太阳穴上。
**偷税漏税!**
**受贿!**
**查封!**
**带走!**
这些词,每一个都和他父亲——那个在他心目中一首运筹帷幄、手腕强硬、将顾氏集团经营得风生水起的商业强人——联系在一起,显得如此荒谬而刺耳。他脑中瞬间一片空白,嗡嗡作响,母亲崩溃的哭声仿佛隔着很远传来。
“妈,你确定吗?消息可靠吗?会不会是……”顾宴初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否认,声音干涩沙哑。
“可靠?人都被抓走了!办公室、家里……都贴了封条!银行账户全冻结了!宴初……我们完了!什么都没了!你爸他……他这次是真的栽了!谁也救不了他了!”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无助,“你……你快回来!妈妈一个人撑不住……我怕……我怕那些人还会来找麻烦……宴初,求你了,快回来!只有你了……”
母亲最后的哭求,像一根针,刺破了顾宴初强行维持的镇定。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,让他如坠冰窟。父亲入狱,公司查封,财产冻结……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顾家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大厦,一夜之间,彻底崩塌!意味着他顾宴初,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顾氏太子爷,而将背负着“罪犯之子”的污名!
实验室明亮的灯光此刻变得异常刺眼,屏幕上那些精密的分子模型仿佛也扭曲成了嘲讽的形状。他引以为傲的学业、斯坦福的光环、未来在顶尖实验室或华尔街的坦途……在家族轰然倒塌的巨响中,变得如此脆弱可笑,甚至……成了巨大的讽刺。他父亲费尽心机送他出来“镀金”,结果镀金的宫殿本身却是由偷税和贿赂的泥沙堆砌而成,瞬间被巨浪吞噬。·s^o¢e.o\.?n^e^t/
“宴初!你说话啊!你听到没有!快回来!”母亲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地哭喊。
顾宴初猛地吸了一口气,那冰冷的空气刺得他肺叶生疼。他强迫自己发出声音,尽管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……我知道了,妈。”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,“别怕……我……我马上订最早的机票回去。你……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,谁都别见,等我回去处理。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你快回来……快……”母亲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哭声里带着一丝虚弱的希冀。
电话挂断了。
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只剩下服务器持续的嗡鸣,此刻听在顾宴初耳中,却像是丧钟的余音。
他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手机屏幕暗了下去,映出他此刻苍白如纸、毫无血色的脸。镜片后的那双眼睛,曾经盛满自信、冷静甚至一丝疏离的傲慢,此刻只剩下巨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