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的是中段,顾宴初用电子音效模拟了风吹槐树的沙沙声,配合钢琴跳跃的音符,仿佛能看到斑驳的树影在墙上跳舞。
云泽雅不知不觉握紧了滕宇飞的手。她看到顾母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,看到木子一反常态地沉默,看到王凯望着苏素侧脸时复杂的表情。而她自己,则在这旋律中看到了一个少年躲在被窝里偷偷写谱子的身影,看到了一个男人在父亲经历磨难后独自弹奏的背影。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院子里静得能听见槐树枝干被风吹的声音。
"我...我去泡茶。"顾母突然起身,快步走向厨房。
顾宴初站在原地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脑边缘。他没想到自己的音乐会引起这样的反应,更没想到一向毒舌的木子竟然红着眼眶。
"那个..."他尴尬地开口,"是不是太煽情了?我可以换一首欢快点的..."
"闭嘴。"木子粗声粗气地说,"谁允许你写这么好听的?"
这句变相的称赞让所有人都笑了。苏素擦擦眼睛,真诚地说:"宴初,这曲子太美了。如果有歌词,一定会更打动人。"
"歌词?"顾宴初挠挠头,"本少在努力啦,你们有灵感的可以来我这填词哈..."
"泽雅可以啊!"王凯突然说,"咱们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作家吗?"
云泽雅连连摆手:"我写小说还行,歌词真没试过..."
"试试吧!"滕宇飞挽住她的胳膊,"就当为了宴初的'音乐事业'!"
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,气氛重新变得热闹。只有王凯注意到苏素悄悄离席,跟进了厨房。透过半开的窗户,他看到苏素轻轻抱了抱正在擦眼泪的顾母,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。那一刻,王凯突然明白了顾宴初音乐中那份深沉的情感从何而来。
第二天清晨,A市骨科医院。
滕宇飞正在查房,身后跟着一群实习医生。他讲解病情时条理清晰,偶尔穿插几句幽默的比喻,让年轻医生们既学到了知识又不觉得枯燥。
"所以对于这种粉碎性骨折,"他指着X光片说,"就像拼一个特别任性的乐高,你得找到最关键的那块,否则怎么搭都是歪的。"
实习医生们忍俊不禁。就在这时,护士长匆匆走来:"滕医生,急诊刚收了个复杂病例,主任让您去看看。"
急诊室里,一位六十多岁的男性患者正痛苦地呻吟着。X光显示他的股骨颈骨折并伴有严重骨质疏松。神经外科的林医生己经到场,正在查看患者的CT。
"滕医生。"林医生抬头,语气冷淡,"患者有轻度脑震荡,我需要确认骨科手术不会加重颅内压。"
滕宇飞仔细查看影像资料:"可以做微创内固定,创伤小恢复快。但骨质疏松严重,可能需要骨水泥强化。"
"手术风险呢?"林医生追问。
"任何手术都有风险。"滕宇飞平静地回答,"但如果不手术,老人将长期卧床,并发症更危险。"
林医生微微皱眉:"我希望手术全程有神经外科监护。"
"没问题。"滕宇飞爽快答应,"合作愉快。"
手术安排在下午。中午休息时,滕宇飞给云泽雅发了条消息:"今天可能要晚归,有台紧急手术。"
云泽雅很快回复:"注意休息。对了,我试着给宴初的曲子填了词,晚上唱给你听?"
滕宇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:"期待。记得吃饭。"
"你也是!别又空腹喝咖啡!"后面跟着个生气的表情。
滕宇飞笑着收起手机,转身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林医生。
"私人时间?"林医生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的手机。
"林医生有事?"滕宇飞收起笑容。
林医生递给他一份资料:"患者的详细病历。我注意到你之前在新华医院参与过类似病例。"
滕宇飞接过文件,眉头微皱:"是的,怎么了?"
"没什么。"林医生转身离开,又回头补充道,"只是好奇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医生会选择离开三甲医院,来我们这里。"
滕宇飞盯着她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这时,手机又响了,是王凯的消息:"飞哥!大新闻!苏素刚才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!我该怎么回答?!"
滕宇飞揉了揉太阳穴,回复道:"诚实回答。但想清楚你到底喜欢谁。"
发完消息,他抬头看向窗外。阳光正好,生活总是这样,一边抛给你难题,一边又展示着美好。而他要做的,就是像做手术一样——冷静、专注,找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