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哦——咦——呜——！”

唱片公司练歌房那扇号称“顶级隔音”的门，此刻正顽强地抵抗着里面传出的、极具穿透力的、介于破音与狼嚎之间的练声。o?第$￥÷一?看>*书#¤?网?!D `?3首?发(|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加快脚步，表情痛苦，仿佛里面在进行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。

门内，顾宴初正对着巨大的落地镜，龇牙咧嘴地拉伸着面部肌肉，进行着声乐老师要求的“开嗓练习”。他的声乐老师，一位气质优雅但眼神犀利的女士，姓林，此刻正抱着手臂站在一旁，眉头紧锁，嘴角微微抽搐。

“停！”林老师忍无可忍，按下了暂停键，“顾宴初！你这哪里是开嗓？你这是开膛破肚！杀猪都没你这动静大！”

顾宴初停下鬼哭狼嚎，揉了揉发紧的喉咙，痞痞地一笑，露出一口白牙：“林老师，瞧您说的！我这不严格按照您的要求，‘释放天性，打开腔体’吗？您看我这天性释放得够不够彻底？腔体开得够不够敞亮？隔壁录音棚的老师刚才还给我竖大拇指呢！虽然……好像是中指。”

林老师被他气笑了：“释放天性是让你找到自然放松的状态！不是让你把上辈子当狼的天性也释放出来！还有，腔体打开不是让你把嗓子眼扯到后脑勺！气息！气息下沉！用丹田！不是用你的天灵盖嚎！”

“得嘞！下沉下沉！”顾宴初装模作样地往下按了按肚子，深吸一口气，然后——

“啊~~~~~”（依然高亢且飘忽不定）

林老师扶额：“……顾宴初，我觉得你可能对‘丹田’有什么误解。它在你小腹，不在你嗓子眼，更不在天花板上的吊灯里！”

“嗐！林老师，您要求太高了！”顾宴初摆摆手，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，“我这叫‘原生态摇滚嗓’，自带撕裂感！您听听国外那些大咖，哪个不是这么嚎出来的？这叫风格！个性！”

“风格个鬼！”林老师毫不留情地戳破，“人家那叫‘有控制的爆发’，你这叫‘失控的噪音污染’！再这么嚎下去，别说发唱片，物业就该来投诉我们扰民了！重新来！从最简单的‘咪——嘛——’开始！再敢嚎，今天练声时间翻倍！”

顾宴初哀嚎一声，不情不愿地站起来，对着镜子，一脸悲壮地开始：“咪~~~~~~”（拖长音，努力找调）

“嘛~~~~~~”（音准飘到了姥姥家）

林老师绝望地闭上眼：“……算了，你还是嚎吧，至少嚎的时候你情绪饱满。\b_a!i`m￠a-s/y+.+c·o`m￠”

**舞蹈室的“丧尸出笼”**

如果说练歌房是“听觉灾难”，那么舞蹈室就是“视觉奇观”。

动感十足的音乐响彻整个练习室，顾宴初混在一群专业舞者中间，努力跟上节奏。他的动作……怎么说呢？充满了个人特色。别人是行云流水，他是关节生锈；别人是精准卡点，他是灵魂游离；别人是力量美感，他是……嗯，像极了刚出土的、试图努力跟上现代潮流的僵尸。

“顾宴初！手！手抬高点！不是让你投降！”

“腿！迈开！跟上节奏！不是让你在泥潭里拔萝卜！”

“表情！表情管理！不是让你龇牙咧嘴模仿痛苦面具！”

舞蹈老师，一位以严格著称的Tony老师（此Tony非彼Tony），拿着麦克风，声音洪亮地穿梭在队伍里，精准地点名批评。

顾宴初跳得满头大汗，T恤都湿透了贴在背上。一个转身动作，他华丽丽地……左脚绊右脚，差点把自己撂倒。旁边一个舞者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。

“谢了兄弟！”顾宴初喘着粗气，拍了拍对方肩膀，对着Tony老师的方向大声抱怨，“Tony老师！您这编舞也太反人类了！这步子，这扭胯，您确定这是给人跳的？不是给蛇跳的？”

Tony老师叉腰站在前面，冷笑：“顾宴初，别人都能跳，就你不行？我看你不是身体不协调，是脑子跟不上！脑子说‘我会了’，身体说‘你放屁’！”

“哈哈哈！”周围的舞者忍不住哄笑起来。?咸·鱼·看-书¨ .更^新^最,快`

顾宴初也不恼，反而痞痞地冲着Tony老师扬了扬下巴：“Tony老师，您这就冤枉我了！我这身体可聪明着呢！它知道保护主人！您看这动作，幅度再大点，我这老腰就得提前退休了！您得赔我工伤！”

“赔你个锤子！”Tony老师被他气乐了，“少贫嘴！再来一遍！跳不好中午没饭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