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宿屿身体不好,薄诗是知道的。·s^o¢e.o\.?n^e^t/
所以她没接受,只让程宿屿把风衣拿走,“我不要。”
他要是吹伤寒了,难过的总是自己。
薄诗不需要他的可怜,她只要一个结果。
但无论拒绝与否,程宿屿都没有说出口。
“薄诗,乖一点。”
青年垂眸没听她的话,还是把风衣披在了她肩上,一直到最后,也只是岔开话题,平静朝薄诗道:“回家吧。”
那一刻,她猜测自己眼角应该是红了,因为程宿屿抿了下唇,目光落在她身上,仿佛是愣了一下。
薄诗吸了吸鼻子,无端觉得有些难堪。
不是因为程宿屿的拒绝,而是因为他避而不谈。
“……那我回去了。”
她犹豫了一瞬,还是闷闷道:“对不起,今天打扰你了。”
嘴里说着违心的话,她转身往院子里走。
脚步匆匆,像是要掩饰什么一般。
薄诗深吸了口气,低头快速眨了眨眼,急着要把背后的人甩开。
可下一秒,手腕却被突然拽住。^墈?书`屋¨小^说^王¢ ¨首!发_
她结结实实怔了一下。
握住她的那只手骨节细长,手背微微用力绷起,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苍白。隔着那层薄薄的皮肉,能看到上面淡青色的筋脉。
……是程宿屿。
闻到熟悉的药香味时,薄诗指尖颤动了下,露出一瞬的惊愕。
还没等她抬头,就听到背后那人,似乎是叹了一声,带着酥酥麻麻的痒,还有转瞬间温热的触感——她的眼睛被盖住了。
薄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程宿屿在静了片刻后,声音也从上方响起:“……不用对不起,也没有打扰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点无奈:“还有,别哭。”
“……我没哭。”
薄诗听到这句话时,面上恍惚了一瞬。
她下意识强撑着开口,回头想要解释,但原本只在眼眶里打转的水光,却在被他轻轻摸了下头的时候,陡然间落了下来。
一时间,两人都安静下来。
夜晚的冷风带着怵人的寒气。
“……你不要看我。!墈′书?君¢ ?冕′肺\粤`读!”
薄诗回过神来,哽咽了一下,她自暴自弃地垂着脑袋,用极小的声音说。
“嗯,不看。”
看着她抿成条线的唇,以及快烧到耳根的热度,程宿屿答应了。
他低头敛目,又给她递了块手帕,“擦擦。”
薄诗沉默接过。
她一言不发地站那儿擦眼泪,程宿屿就在一旁静静等着。
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等薄诗终于平复完心情,有勇气抬头看他时,程宿屿才俯身弯腰,从她手里将用过的手帕接过。
“好点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那回家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还有。”
“……嗯?”
青年说到这儿一顿,垂眸看了她半晌。
从他那双雾蒙蒙的眼中,薄诗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这人总是模样清冷,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恹态,有种羸弱的苍白。
薄诗看不懂他。
好半天才像是认输了般,程宿屿微微撩起眼皮,目光对上她的,长睫轻轻颤动了下。
而后开口,语气平静。
“薄诗。”他说,“不想出国的话,就别去了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她愣了下,下意识反问。
“我的意思是说。”
程宿屿一顿,慢慢垂下眼皮,“不论结果如何……”
“做你想做的事吧。”他说。
……
后来好多次回想起来,那晚的月色,仿佛都比往日里温柔。
第16章
◎那你身上怎么有股花香?◎
市中心的艺术展办了整整一月。
最后一天的时候,薄诗抽空去了。
没听薄砚的话约同学,她是自己一个人去的。
展厅很大,里面的人却不多。
馆内整体布局结构空旷,雪白的墙配上冲击对比强烈的喷漆色彩,给人以强烈的张力感。
薄诗逛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