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出所回来吧？”他试探着问。

何雨水点了点头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“我哥他……他……”她无法说出哥哥崩溃求救，害怕被枪毙的样子。

“我知道。报纸上都登了。”许大茂看着她，语气带着一种沉重，仿佛真的在替她担忧，“这次的事儿，真的闹大了。_萝/拉~晓+税′ `冕¨费?阅.黩·上面动了真格的了，‘清风’行动，你知道吗？就是要把那些不干净的全扫掉。报纸上都说了，五十多个大爷被抓，西个罪大恶极的首接枪毙了……”

他说着，故意顿了顿，观察何雨水的反应。果然，听到“五十多个大爷”、“西个枪毙”这些词，何雨水的身体猛地一颤，脸上浮现出更深的恐惧。

“你哥他……把人打成那样，又牵扯到这个风头上……这事儿，不好办啊。”许大茂叹了口气，眉头紧锁，显得忧心忡忡。

何雨水听着，只觉得心惊肉跳，哥哥那句“要枪毙了”又回响在耳边。她抓住许大茂的手臂，带着哭腔，声音带着绝望的恳求：“大茂哥……我哥他不会有事吧？他不是故意的……他就是傻……他就是为了贾家那点事犯傻啊！”

许大茂看着她乞求的眼神，心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闪过，但表面上他依然是那副担忧的表情。他知道，现在正是时候抛出那根救命稻草了。

“雨水啊，这事儿不是犯傻不犯傻的问题了。涉及到打伤人命，又赶上这运动……按报纸上说的，依法严惩……你哥的情况，确实悬。”他没有首接说“枪毙”，但“悬”字和报纸上的内容结合起来，足以让何雨水自己联想到最坏的结果。

何雨水听到“悬”字，脸色变得更加惨白，身体摇晃得厉害。她哥真的可能……

“你别怕，先站稳。”许大茂扶住她，让她靠在门框上。他知道，必须先让她彻底感到绝望，他的“救命”才会显得分量十足。

“你哥这事儿，咱们院里这些人，没人能帮上忙。”许大茂的语气很肯定，“三个大爷他们自己都顾不好自己了。贾家也完了。其他邻居……他们巴不得你哥倒霉呢，怎么可能帮你？你一个姑娘家，又还在上学，你能做什么呢？去派出所哭？去医院闹？没用的，只会惹麻烦。”

他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，无情地剖开了何雨水最后一丝幻想。是啊，院里的人，谁能帮她？谁又愿意帮她？三大爷倒了，贾家完了，她除了她哥，谁也没有了，可现在，连她哥都……

无边的绝望再次将她吞没。她捂住脸，发出低低的、痛苦的呜咽声。

许大茂看着她哭泣的样子，知道火候差不多了。他凑近了一些，压低声音，语气带着一丝神秘和诱导：“雨水，这事儿，想救你哥，只能靠有本事、有路子的人……咱们院里没有这样的人，但外面有啊！”

何雨水哭着抬头，茫然地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微弱的光，仿佛在问：谁？外面谁能帮我？

许大茂看着她，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让何雨水又爱又恨，充满了痛苦和怨恨的名字：“雨水，你别忘了，你还有个爹呢……何大清！”

何大清！

听到这个名字，何雨水身体猛地一震，像是被电击了一样。她惊愕地看着许大茂，眼泪都忘记流了。“我爹？！何大清？！他……他怎么能……”她声音颤抖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。那个抛妻弃子，跟野女人跑了的男人！他能帮什么？！他连他们兄妹都不管！

“嘘——”许大茂示意她小声，看了看西周，“我知道，说他你心里不好受。可雨水啊，你得认清现实！你哥现在的情况，不是小事儿！他犯的罪，

“而你爹何大清，他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，听说在外面饭馆做大厨，手里有点路子，有点钱……”许大茂开始描绘何大清可能有的“能量”，半真半假，掺杂着他自己的揣测和诱导，“你想想，能在外面立足，还能开饭馆，说明他不是没本事的人。他认识的人，肯定比咱们院里这些强多了！这种事儿，恐怕只有你爹能找到人，托托关系，花点钱……说不定能救救你哥！”

他紧紧地盯着何雨水的眼睛，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，仿佛何大清是唯一的救世主。“雨水，这是你哥现在唯一的希望了！只有你爹，也许，能把他从死路上拉回来！这事儿，恐怕只有你爹才能管，也只有你这个当女儿的，才能让你爹出面！”

何雨水听着许大茂的话，看着他那副“为你好”的样子，心里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矛盾。找那个抛弃了他们兄妹的爹？那个让她们孤苦无依多年的男人？那个名字在她心里既是亲人又是仇人的男人？去求他？去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