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收回打他屁股的手,把他放回床上,脸色明显比刚才柔和了不少,“不早了,睡吧。/薪\完*夲¢鉮!戦_ *哽·新_嶵·快-”
见小家伙躺下了,他正要转身出去,忽然衣袖被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袖。
宫湛微怔,垂眸看向眼眶红红的小家伙,“怎么了?”
云迟吸了吸鼻子,抽抽答答,“父王,我想听睡前故事。”
宫湛眉峰不由拧了一下,“本王又不是说书的,不会讲故事。”
“也对,父王又是打我,又是让我饿肚子,我肯定是父王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!没娘的孩子像根草,我的命怎么这么苦?”
他就是随口这么一说,但是这些话听在宫湛耳中却被解读出了别的意思。
宫湛望着他拿衣袖抹眼泪的动作,心口没来由地软了一下,心疼了。
宫湛在养孩子方面没有任何经验,对宫衍白的关爱不够,基本上就是以操练新兵那一套教育孩子。
而宫衍白也很让他省心,从小就特别懂事,懂事得甚至都不像是一个孩子。
清风常说,小世子什么都好,就是身上没有一点孩子该有的样子,懂事得叫人心疼。*E¨Z/晓′税¨罔′ ?已_发/布~嶵+歆_蟑¨洁¢
现在,他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样跟自己撒娇,拒绝的话宫湛如何说得出口?
宫湛微微俯身,对上小家伙的目光,“想听何故事?”
云迟眼睛亮了亮,也没跟他客气,“我想听王寡妇和隔壁老王不可说的二三事。”
“本王不会。”
“村口屠夫和刘寡妇在卖肉摊邂逅情缘?”
“不会。”
“赵寡妇跳夫君坟变蝴蝶飞走?”
“也不会。”宫湛见他每个故事都跟寡妇有关,眼角抽了抽,“你从哪儿听来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故事?”
寡妇村的寡妇们每天没事干就会围坐在村口大树底下各种唠八卦,云迟闲得无聊,会带把瓜子带个小板凳,去当听客。
不过,云迟肯定不会对宫湛说实话。
见男人这也不会那也不会,他对宫湛也不抱期待了,“算了,你随便讲个故事吧。”
宫湛抿了抿唇角,沉吟着开口,“夫用兵之法,全国为上,破国次之。¨狐?恋+蚊¢学¢ ,吾?错′内`容~全军为上,破军次之。全旅为上,破旅次之。全卒为上,破卒次之。全伍为上,破伍次之。”
“是故百战百胜,非善之善也,不战而屈人之兵,善之善者也。故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攻城之法,为不得已。修橹轒輼(fén wēn),具器械,三月而后成。距堙(yīn),又三月而后已……”
云迟,“……”
这是什么鬼故事?
为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懂?
不过,听着听着,他眼皮发沉,哈欠连天。
临睡前的一秒钟,他还在想,这大概才是真正的睡前故事吧?
因为他真的越听越困,越听越困……
床边,宫湛睨着儿子睡熟的小脸蛋,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总算哄睡着了!
他从来不知道哄孩子睡觉竟然比领兵打仗还难!
宫湛出了儿子房间,并没有立刻回房就寝,而是转身往书房方向走。
而此刻,幽静沉寂的宁王府外,飞入一道纤挑灵活的黑影。
她翻过高墙,穿过长廊,跃过假山,奔向书房。
宁王府的守卫森林,若是寻常人想进来难如登天。
不过云九璃凭借绝妙精湛的轻功,成功避开了巡逻的守卫。
她拍开一扇窗,身形如灵猫般迅速闪入,落足无声。
书房内没有掌灯,一片漆黑。
云九璃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,走到书架前,一手托着夜明珠,另一只手在书架飞快地翻找着。
可是,她从书架底层一直翻到最高层,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龙纹血玉。
龙纹血玉是珍宝,也许宫湛把它藏在更隐蔽的地方了。
云九璃视线一扫,走到墙边,抬手敲击墙砖,试图找到书房里的机关密室。
然而,她才翻了半面墙,忽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走近。
糟糕!
有人来了!
云九璃瞬间警醒,意识到有人开门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藏身了。
电光火石间,她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