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胖副主任显然还不死心,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强撑着说道:“书记,我们不是那个意思。只是……只是李副主任毕竟是咱们公社的老同志了,这事儿…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周秦同志年轻气盛,万一……万一是他公报私仇,罗织罪名呢?”
这话,是直接把矛头又对准了周秦。
周秦坐在角落里,始终一言不发,但此刻,他缓缓抬起头,迎向那胖副主任的目光,眼神平静,却带着一股子让人心悸的锋芒。
不等周秦开口,书记猛地一拍桌子!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跳了起来。
“公报私仇?罗织罪名?”书记气得笑了起来,“好!好一个罗织罪名!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,这罪名,到底是怎么‘罗织’出来的!”
他猛地一挥手,对着周秦道:“周秦,把东西拿出来,给各位副主任都开开眼!”
周秦站起身,从随身的布包里,拿出了那个用油纸包着、还带着一股井水潮气的账本,走上前,重重地放在了会议桌的正中央。-4·0¨0!t+x_t?.*c~o¢m,
“这是什么?”瘦高个副主任下意识地问道。
“这是王福贵的第二本账!”周秦的声音清晰而洪亮,响彻整个会议室,“一本专门记录他和李副主任,是如何狼狈为奸,一笔一笔,贪墨大队公款的铁证!”
“上面清清楚楚地记着,从去年开春到现在,李副主任利用职权,先后七次给王福贵通风报信,让他虚报采购项目,抬高采购金额!两人里应外合,总共侵吞集体财产,三万八千二百七十三块五毛!”
“其中,李副主任个人分得一万九千一百三十六块七毛五!”
周秦报出的每一个数字,都像是一颗子弹,精准地射进在场所有人的心脏。
那几个副主任的脸色,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,简直像是死人一样,灰败不堪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!这是伪造的!是污蔑!”胖副主任还在做最后的挣扎,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伪造?”书记拿起那本账,狠狠摔在桌子上,“这本账,是从王福贵家老宅的水井底下捞出来的!如果不是心虚,他为什么要藏得这么深?!”
“不仅如此!”书记的目光如刀,剐过那几个副主任的脸,“就在昨天晚上,有人开着咱们公社的吉普车,偷偷接走了本该被看管起来的王桂兰!与此同时,李二麻子那几个人,正在村东头的荒地里,放火烧毁另外几本分账!”
“如果不是周秦和民兵们及时赶到,恐怕所有的证据,都已经被烧成灰了!”
“我现在问你们!”书记猛地站起身,双手撑着桌子,身体前倾,那股迫人的气势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,“李副主任为什么要销毁证据?为什么要送走知情人?你们现在还觉得,他是被冤枉的吗?!”
会议室里,落针可闻。
胖副主任和瘦高个副主任,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梁骨,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们做梦也没想到,书记手里竟然掌握了这么多铁证!
“我再告诉你们一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