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时辰未到,李妹妹何必如此急切?”
此言一出,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。
众嫔妃心中皆是一惊。
以博尔济吉特氏向来自负的性子,怎会甘愿称董静姝为“姐姐”?
这无异于当众认下了位份尊卑,莫非她竟打算就此退让?
众人神色各异,但都不约而同觉得其中必有蹊跷。
李嬷嬷为赫舍里·芳华轻描娥眉时,忽而低声抱怨:“这蘅妃也太不知分寸,眼看请安时辰将至,竟还不见人影,莫不是得了妃位便忘了规矩?”
镜中之人正将口脂轻点于唇间,闻言勾唇轻笑:“本宫倒盼着她今日告假。
如此一来,也好让皇上瞧瞧,这新晋的蘅妃是如何轻慢中宫的。”
说罢将螺钿口脂盒轻扣于妆台,由李嬷嬷搀扶着起身,“时辰到了,咱们去前殿。”
不过却让赫舍里·芳华失望了,等她在宝座落定,恰逢碧玉匆匆入内行礼:“奴婢是蘅妃娘娘身边一等宫女碧玉。
娘娘今早往坤宁宫途中,因下役伺候不周受惊,特命奴婢前来向皇后娘娘告假请罪。”
“可曾伤着?”赫舍里·芳华关切道。
碧玉垂首,声线微颤:“娘娘不慎伤了手掌,己传太医前往诊治。”
话音落时,她眼角余光己飞快扫过殿内。
马佳氏闻言担忧不己,张氏不知道想到什么,表情惊恐;小赫舍里氏窃喜,倒是呐喇氏闪过了然。
而李氏唇角的幸灾乐祸尚未敛去,博尔济吉特氏握着绢子的手一紧,眉间竟凝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惋惜。
赫舍里·芳华端起茶盏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:“既然如此,本宫着李嬷嬷送些上好燕窝去长春宫,命你们主子好生休养,待痊愈后再来请安。”
她语气温和地叮嘱着伤后调理事宜,心里却觉得可疑,到底是真伤着了,还是借机不来请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