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瑞家的见王夫人恼了,不敢有任何隐瞒,“奴婢没有见到林家哥儿,也没有见到慧芳。/k\a/y?e¨-¨g\e`.·c+o+m`”
“奴婢到了林家,先给姑太太请了安,姑太太先问了老太太的身体,又问了大老爷和大太太的。”
“然后问了老爷和太太。”
说到这里,周瑞家的觑了一眼王夫人的脸色,赶紧又低下头去。
继续道:“姑太太问完了话,就让人带我们下去了,奴婢觉得姑太太似乎不大有精神,就问领路的小丫头,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。”
“那丫头却说什么事儿都没有,还让我不要瞎打听。”
周瑞家的语气渐渐愤怒起来,她堂堂国公府当家太太的心腹陪房,何曾有人敢下她的脸面?就连甄家人都对她客气三分,林家一个小丫头竟敢对她不假辞色。
她还要再说,那丫头多么无礼,王夫人却己经失了耐心,“说重点!”
周瑞家的忙整理了思绪,“姑太太安排我们住在一个很偏僻的小院里,出门也见不到几个人,往后院去总被人拦着。”
在林家那几天她真的很郁闷,“送菜送饭的人都跟被锯了嘴的葫芦似的,一问三不知。”
“好容易遇到个熟人,就是姑太太的陪房,陈叙良家的,请她酒也不吃,送她金银她也不收,还把奴婢骂了一顿。”
周瑞家的越说越气,“首到奴婢走的时候都没听人说过一句跟慧芳有关的话。¨5-s-c!w¢.¢c\o~m/”
王夫人握着佛串的手攥得紧紧的,“林家哥儿呢?你也什么都没打听到?”
“是。”周瑞家的小心翼翼地说,“不过奴婢们离开前,姑太太打发人准备了土仪送过来,有个大丫鬟跟赖大娘说,哥儿己经好多了,托她转告老太太知道,别让老太太担心……”
王夫人面沉如水,半晌没说话。
她还记得那天嫂子杨氏来府里瞧她,劝她说,“你最近多往你婆母跟前走走,多宽慰着她些,也是你的孝心。”
王夫人当时满心疑惑,“老太太整天乐呵呵的,我宽慰她什么?没得她还嫌我没眼色。”
杨氏惊讶,“你们府里不知道么?你那小姑子刚到扬州还没两个月呢,儿子就病了,听说几乎请遍了整个扬州的大夫。”
王夫人当时只觉得这是个好消息,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杨氏也不拆穿她,反而叹道:“贾敏也是不容易,几年前她把身边的丫鬟慧芳开了脸,倒是为林大人怀过一个孩子,谁知后来竟小产了。现在贾敏自己的儿子又病得这样重,小孩子娇贵,万一底下的人照顾不周,误食了不好的东西,那孩子岂不是……”
随着杨氏的话语,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王夫人脑子里浮现出来。
慧芳她是知道的,老子娘都是荣国府一个庄子上的佃户,正巧贾母要派人去一趟金陵,金陵和扬州离得不远……
王夫人当晚就派周瑞家的出府,悄悄去药房买些药粉,她又从库房挑了个金镯子,说周瑞家的办事牢靠,当赏。?l?a,x!s^w¢.*c¨o,m^
实则因为那个镯子做工精巧,有个机括可以将镯子拆开,中间有一小段做空,用来放点粉末状的东西很是方便。
周瑞家的一去近两月,王夫人等得心焦,好在去了两趟娘家,得到的消息都是林家哥儿凶多吉少。
王夫人暗中期盼,等林暄没了,贾敏必然会生不如死。
就算侥幸挺过来了,以后在自己面前也再不能趾高气昂了。
出身国公府又如何,满腹才华人人称赞又如何,没有儿子傍身,只会沦落成外人口中的笑柄。
王夫人咬牙切齿地笑了。自打她嫁入荣国府,贾敏就处处压她一头,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不计其数,屋里的摆件各个都不是凡物,是她在王家用钱都买不到的东西,而作为一个闺阁姑娘,贾敏竟比两个兄长更得国公爷的看重,常说什么“若敏儿生做男儿身,比她的两个哥哥不知能强上多少倍。”
王夫人岂能不恨?贾敏越是聪明伶俐,就越衬托得她木讷呆板。
后来贾敏成亲、又随林如海离京外任,王夫人才慢慢放下了对贾敏的心结。
这并是说她对贾敏的嫉恨消失了,她只是懒得搭理贾敏罢了,她的儿女争气,己经比贾敏强上许多倍了。
不过听到有能踩贾敏一脚的机会,王夫人也绝不放过就是了,她精心准备好了一切,连慧芳娘家的信物都弄来了。
谁知周瑞家的竟然还能给她办砸。
王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