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知道皇帝是在说笑,沈弥还是找补了一句,“陛下心疼如海,赏他几样东西也就是了。~零+点\看~书^ `最.新!章?节?更*新·快~”
以死报君恩都是做臣子的本份,哪能找皇帝要补偿?
如今君臣相得可以开开玩笑,以后说不准就是林如海“恃宠而骄”的证据。
话题是由杜彰引起的,他也很快想到了其中关节,赞同道:“沈大人说的对,虽然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,但陛下也不能太偏心了,别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皇帝心说这俩老家伙一唱一和的,当他不清楚他们心里的弯弯绕呢。不过到底君臣有别,皇帝可以表现得礼贤下士,做臣子的却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。因而见他们如此小心,皇帝只觉得心中熨帖。
“就听你们的吧。”皇帝轻笑,“赏点什么好呢?”
一首没说话的陆铭突然开口了,“既然林大人担心甄家会害他,不如臣从锦衣卫里挑几个身手好的,让他们留在扬州保护林大人吧。”
皇帝听了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,当即拍板道:“好,这事儿就交给墨尘了。”墨尘是陆铭的字。
皇帝都说好了,沈弥和杜彰更没有意见了,此事就此定下,君臣几人又商议了一会朝政放散。
陆铭身上还有公务,出了勤政殿就与沈、杜拱手话别了。
一边往宫门走,沈弥想起一事,便问杜彰:“文秉贤弟,你的堂侄儿不是前年的湖广解元么?怎么去年没有参加会试?”
提起这个堂侄儿杜垣,杜彰就来气,“他说官场拘束,不如游山玩水爽快自在,便不打算再考了,带着郡主和俩小子收拾包袱离京了,快两年没回来了。!l~a\n^l^a*n`x^s...c!o+m~”
那岂不是刚中解元就跑了?沈弥轻咳一声,掩下笑意,“原来如此,倒也洒脱。”
杜彰冷哼,“他就是不服管教,心太野。”好在堂弟家里有人能支撑门楣,不然杜彰饶不了他。
不过,“沈老怎么问起他了?”
沈弥笑道:“前儿如海来信说,想给他的一双儿女找个先生,这不,我就想到你家逸飞了,以前总听你炫耀他才学过人。”逸飞是杜垣的字。
他哪有经常炫耀?二十八岁的解元在本朝还算不得什么,眼前的沈弥在杜垣这个年纪都三元及第了。杜彰有些汗颜,“逸飞也是运气好些罢了。”
“再说了,谁不知道您家有个文曲星下凡呢?跟宴哥儿比,逸飞啥也不是。”
沈弥忙道:“宴哥儿虽有几分小聪明,却当不起文曲星之名,文秉快别折煞他了。”
倒也并非杜彰夸大其词,沈弥长孙沈宴自幼聪慧过人,有过目不忘之能,五岁能诗,七岁能文,在京城素有神童之名。
沈弥虽然也颇以孙子为傲,却谨记“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”,沈宴如今才九岁,沈弥担心他听到的赞美声太多,会骄傲自满不思进取,成为下一个仲永。?微^趣?小??说??? ?追}o最?新§?章>节£
杜彰笑道:“沈老谦虚了,我看宴哥儿将来成就未必不如您呢。”
沈弥道:“那愚兄就先谢你吉言了。至于逸飞那儿,就当我没问过吧。让他一个湖广解元去教两个小娃娃读书,太大材小用了。”
沈弥之前并非没想到这一点,之所以尝试着提了,是因为杜垣乃是忠顺亲王的女婿。
忠顺亲王很是护短,对独女嘉悦郡主更是爱如珍宝,若是杜垣能去扬州给林如海的儿女当先生,还能顺便威慑一下甄家,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
毕竟忠顺亲王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老纨绔,太上皇和皇帝也纵着他,给他纵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。
不过杜彰方才把话头岔过去了,沈弥就认为他是委婉地拒绝了,便也不再执着。
杜彰却想了一会儿才道:“逸飞的想法总是跟常人不同,我写信问问他吧,成不成我也不敢说。”
沈弥大喜过望,“不管成不成,我先替如海谢过文秉贤弟了。”
远在扬州的林如海尚且不知道,他的远房表舅试图请忠顺亲王的女婿为他保驾护航。
他难得按时下衙回府,贾敏早早命人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,趁着林如海在家,邀请邱神医和他的小孙子一起用膳。
从姑苏请来的徐大夫家中有事,己经回乡了。
邱神医年近七十了,孙子邱济善不过八九岁,因此倒无需避讳,大家都在一处吃饭,只每人跟前单设一席。
林如海与邱神医相对而坐,贾敏在林如海右手边,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