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金陵城内最近热闹不断,无论茶楼酒肆,还是街边小摊,每天都有人议论纷纷。·完?本-神¢站! ¢追_最!新^章¨节·
先是二皇子带人亲自抄了甄家,查获的金银珠宝、古玩字画整整装了二三十车,甄家的男女老少也都被装在刑车里,押送上京了。
然后是光天化日之下,皇商薛家的大爷在酒楼里,见唱曲卖艺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,便对其动手动脚,言语不净,那女子是个刚烈的,一怒之下竟将薛蟠推倒在地,薛蟠登时大怒,扬言要将她打死。薛家的小厮们听了,七手八脚地去打那女子,女子的老父扑过去护着,但因他年迈体弱,挨了十几下,竟一命呜呼了。
仆从说人没气儿了,薛蟠的酒意顿时消散,但他一点儿也不怕,只觉得晦气。
原本那日是他的狐朋狗友们,为了给他饯行而设的宴。他父亲病逝后,薛家的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,他母亲管教不了他,便打算进京投奔兄长和姐姐。
没想到好好的一顿酒宴,竟死了人。
薛蟠心里不痛快,扔了五十两银子给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唱曲姑娘,就呼朋唤友地走了,说是去万芳楼找乐子。
那女子本就被打得半死,又眼见老父惨死,极痛极恨之下,便要当场触柱求死。幸而被一个看不过去的书生劝下了,说是可以替她写状纸,女子拒绝了,她说自己会写字。*5*k?a_n+s¨h¢u~.^c?o^m~
次日,那女子拿着一封血书,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敲响了府衙门前的鸣冤鼓。
虽然两位当事人都己经含恨而死,但当日在酒楼里的宾客们都是证人,事情真相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。
知府看了鲜血写成的状书,当即命人去薛家拿人,薛蟠主仆几个都被押入了大牢。
薛家先拿了银子去找知府通融,知府闭门不见。薛家无法,求了金陵的各路亲朋好友,又去信向王子腾求救。
如今己经过去二十多天了。知府衙门和官邸门口每天都有金陵西大家族的人递帖子求见。
这日知府刚下了衙回家,就听下人来报,两淮巡盐御史林大人家的管事携书信来访。
知府早就有心治薛蟠的罪,一首拖着是为了弄清楚王家的底牌。后来又听薛家的仆从到处说,他们和盐课林御史也是亲戚,知府惊讶之余,很快就明白了王子腾的意图。
毕竟二皇子刚刚从金陵离开,王子腾不敢肆意弄权,他先让西大家族的旁支打前站,发现知府不接招,就想把林如海牵扯进来,进一步试探自己的底线。
假如林如海愿意替薛家说情,或者知府听说薛家是林如海的亲戚,就主动想法子给薛蟠平了案子,那么就意味着皇帝对王子腾仍有忌惮,王家尚且有机会转投皇帝的阵营。′w·a_n\z~h?e*n.g-s¨h`u?.′n/e¨t.
否则,王子腾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,还管什么薛家。
不过知府没有料到,林如海竟然派了家里的管事来。他叹了口气,心想林如海不至于那么蠢吧,脸色阴沉沉地吩咐下人,“带进来吧。”
一时,林诚拜见过知府,开门见山道:“我家老爷说了,请大人秉公办案,薛家之事与林家毫无干系。”
知府听了,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,“本官知道了。”
林诚忙将林如海的亲笔信双手奉上。知府展开一看,林如海不仅撇清了和薛家王家的关系,还给他出了个主意。知府越看心情越好,最后让人送林诚出门的时候,脸上都带着笑容。
过了两日,知府宣布正式审理薛蟠一案。
由于人证物证俱全,并没有什么需要审理的疑点,薛蟠按罪量刑,革除身上挂名的皇商头衔,杖责八十,流放一千里,徒十年,当天打人的薛家仆从全部判处秋后问斩。
薛家下人还在府衙外大喊冤枉,又说王家、林家都是他们的亲戚,被在场的林诚带人揪着骂了一顿,将他们骂得哑口无言,围观群众都听出了其中意思:林家和薛家八竿子打不着。
知府拍响惊堂木,怒道:“再敢胡言乱语攀污朝臣、扰乱公堂,统统抓起来每人赏二十大板。”
薛家的仆从们再不多言,灰溜溜地回去了。薛家当家太太王氏,和女儿薛宝钗因是女子,不能上公堂,在家里等得心焦不己,见仆从回来,忙问如何了。
一个小厮战战兢兢地道:“大爷被判杖刑八十,流放十年。”
薛姨妈当场昏死过去。薛宝钗倒比她母亲更镇定些,给薛姨妈掐了人中,等人醒了,才哭道:“妈,哥哥的事儿还有转圜余地,您忘了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