椒兰殿内,周妃正对镜梳妆。-白+马¢书,院. \更!新~最′快!
“娘娘,六殿下回来了。”贴身宫女青柳轻声道。
“谦儿眼睛怎么样了?太医怎么说?”
“太医说只是皮外伤,敷了药,过两日便好。”
青柳犹豫了一下,“只是...太医说六殿下眼睛不像是摔的,倒像是谁打的。”
周妃重重拍在妆台上,“哪个小畜生!竟敢伤我谦儿!是西公主么?”
西公主是张贵妃的女儿,后宫只有她,张贵妃,郑妃是在皇帝入宫前便跟着皇帝了,地位自然不同。
郑妃一向胆小怕事,不争不抢,两个儿子也都是怂货,只有张贵妃那丑货敢和她作对。
要真是张贵妃.....那还真得细细计较一番。
可恶,都怪我爹不争气,只是个杀猪匠。
要是我爹也是首辅,那我肯定也是贵妃。
她跟着这位大夏国皇帝二十多年,皇帝是什么人,她早看清了,刻薄寡恩,谁对他有用,他就宠谁。
或许也不是.......她想到了某个死掉的妃子,胸口剧烈起伏。
还好,那个贱人己经死了,整个后宫,谁都一样。
青柳被周妃一巴掌拍到梳妆柜的声音吓得跪伏在地。
“奴婢.....奴婢不清楚。”
“昨日问他,他还说是摔的。去,把谦儿叫来!”
不多时,赵谦低着头走进内室。′q!u.k\a`n\s~h+u¨w?u′.+c,o^m*。
“母妃...“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周妃一把拉过六皇子,抚摸着他的伤处,“疼不疼?“
赵谦摇摇头,却又点点头,却是不说话。
“谦儿,发生了何事?是谁又打你了么.....”
周妃没问儿子考的怎么样,她儿子从来都是第一,不会有任何意外,没必要问。
“没人打我,是儿臣自己摔的。”
赵谦向来自负,自是不肯承认经常被母妃嘲讽的郑妃儿子打的。
周妃见儿子似乎心情有些低沉,正欲再问。
忽然有宫女前来他耳边耳语几句。
“什么?”
她连忙对着赵谦说道:“你下去休息吧......”
等赵谦离去,她猛站起身,问刚刚冲进来的宫女:
“怎么回事,你说那小贱人种起了地?
那宫女把年秋叙正在南园烧荒之事细细说了一遍。
“这小贱人命真大.....饿一年都饿不死.....”
周妃的指甲掐进掌心肉里,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。
脑海中又浮现她弟弟的笑容,既天真又烂漫,心中又是一痛。
东东才八岁,那贱人怎么下得去手。
弟弟活着时活泼可爱的模样,以及被勒死时的惨状,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。*k?u?x*i-n?g~y!y¨.·c\o+m^
东东不就是骂她哥哥几句么?怎么就那么狠心!
幸好,恶人自有天收。
她年家全被抄家处死,她哥哥大将军年昭野也被砍了头,就剩那小贱人了。
她原本是不太想便宜那小贱人,让她死的太痛快,慢慢饿死。
没想到那小贱人不仅没死,还活蹦乱跳开起了荒。
皇帝禁止任何人私下去南园,她也是借由大夏国世家之首崔家的势力,才能暗中克扣掉伙食。
要要做更多己是不能。
要是真让那小贱人把地种起来.....
不行,不能让那小贱人好过,不然我那可怜又可爱的弟弟怎么瞑目。
她想起宫女刚刚所说:那贱人在南园烧荒?
那很好,南园真是她的福地,她最恨的两个人都要死在那里。
......
御书房紫宸殿内,檀香袅袅,殿内正中挂着一颗夜明珠闪闪发亮。
大夏国皇帝赵翊正伏案批阅奏章,苍白的手指握着朱笔,时不时轻咳两声。
虽不到五十,两鬓却己斑白,眼角皱纹深如刀刻。
“陛下,周妃娘娘求见。”老太监李德全轻声禀报。
赵翊头也不抬,“何事?”
“说是...南园走水之事。”
“南园?走水?”
朱笔微微一顿,赵翊抬起眼,那双眼睛虽略显疲惫,却依然锐利如鹰。
“宣。”
周妃袅袅婷婷走进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