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没有血肉横飞的毁灭。.求~书.帮? -蕞?新~彰`节·庚¢鑫′筷_
只有一片绝对的、连心跳和呼吸都吞噬了的死寂黑暗。
陈默的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,在虚无的深渊中无尽沉沦。引爆傩痕时那焚尽一切的决绝意志,那狂暴灼热的傩力洪流,那与虫潮同归于尽的惨烈画面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在这片粘稠的黑暗中被抹去,如同从未发生。
痛?似乎有,又似乎没有。身体的感觉被剥离,只剩下一种纯粹的、空茫的“存在”。像是沉在冰冷海底的石头,亿万年的孤寂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瞬,也许是永恒。
一丝极其微弱、扭曲变调的乐音,如同锈蚀的针,极其缓慢地刺破了这片死寂的黑暗。
呜……呜咽……
是唢呐。但绝非喜庆的高亢,而是垂死者喉间漏气的悲鸣,拉长了调子,在虚空中扭曲盘旋。
咚……咚……
沉闷的、带着回音的铜锣声,如同敲打在腐朽的棺木上,一下,又一下,节奏缓慢得令人窒息。
这声音……来自哪里?
陈默那沉沦的意识被这诡异的乐音刺了一下,极其微弱地波动起来。紧接着,一种奇异的“触感”开始回归。
不是皮肤的触觉。而是一种……被束缚、被牵引的滞涩感。
仿佛有无数根冰冷、坚韧、看不见的丝线,穿透了虚无的黑暗,精准地缠绕上他身体的每一个关节——手腕、手肘、肩胛、膝盖、脚踝……甚至脖颈!丝线勒入灵魂深处,带来一种冰冷而沉重的禁锢感。
他被吊起来了。?m·a!l,i′x\s~w!.?c?o~m?
像一件等待晾晒的破旧玩偶,西肢无力地垂落,头颅低垂。身体悬空,脚下是虚无。
呜咽的唢呐和沉闷的铜锣声越来越清晰,如同在耳边演奏。那扭曲的旋律钻进脑海,搅动着沉滞的意识。
陈默艰难地、如同锈死的机器般,一点点掀开了沉重的眼皮。
视野被一片粘稠的、灰蒙蒙的光晕充斥,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、沾满油污的毛玻璃。过了好几息,模糊的影像才如同显影般,在视野中艰难地凝聚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脚下。
没有地面。只有一片翻滚涌动的、深不见底的浓稠黑暗。那黑暗仿佛有生命,无声地蠕动着,散发出冰冷腐朽的气息。而他,就悬吊在这片黑暗深渊之上!
心脏猛地一缩!陈默下意识地想挣扎,但念头刚起,缠绕全身的无形丝线骤然绷紧!一股冰冷刺骨、深入骨髓的禁锢力量瞬间传递全身,让他连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!
他艰难地抬起头。
视线所及,是一座巨大的、腐朽到极致的木质戏台。
戏台的结构依稀可见飞檐斗拱的古老样式,但支撑的朱漆立柱早己斑驳脱落,露出里面朽烂发黑的木头,布满蛛网般的裂痕。榫卯结构歪斜松动,仿佛随时会轰然垮塌。台板坑洼不平,许多地方破开大洞,露出下面翻滚的黑暗深渊。腐朽的帷幕如同破烂的裹尸布,挂在两侧,在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中无力地飘荡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、混合了朽木、灰尘、霉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血腥气味。
而戏台的对面,下方那片本该是观众席的位置……
没有座位。/2^叭+墈·书/王′ +庚.辛!最-全-只有一片更加深邃、更加粘稠的黑暗。
但在那片黑暗之中,却矗立着……东西。
密密麻麻,影影绰绰。
无法看清具体的形态。只能看到无数个模糊的、如同浸了水的墨团般的黑色人形轮廓,静静地矗立在黑暗里。它们没有五官,没有细节,只有大致的头和肩膀的轮廓,如同被随意泼洒的墨迹。这些墨团般的“人影”无声无息,一动不动,却又给陈默一种被无数双眼睛死死盯住的毛骨悚然感!
他被无形的丝线悬吊在这座腐朽戏台的中央,脚下是无尽深渊,对面是无数沉默的、墨团般的“观众”。
这是什么地方?!虫鸣谷呢?岩嘎呢?那张虫面傩呢?
巨大的惊骇和荒谬感冲击着陈默混乱的意识。引爆傩痕后……难道自己没死?而是坠入了某种……更加诡异恐怖的境地?
就在这时——
呜咽的唢呐和沉闷的铜锣声骤然拔高!变得急促而尖锐,如同丧礼最后的哀乐高潮!
一股庞大、冰冷、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意念,如同无形的冰水,瞬间从戏台穹顶浇灌而下,笼罩了整个空间!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