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姜如明不乐意了，“经你这么一改，分厂哪还有多余的岗位？我让他们天天在山上放羊啊！”

听到姜如明的话，周行忍不住呵呵笑起来，“你山上还可以放羊，我只能让他们玩泥巴了！”

林立恒继续说道，“姜厂长，你们矿山碎石清仓的工作目前是外包，可以收回来”。

姜如明脸色随之一变。

“而原料分厂，一个月下来的清料、搞卫生外包费用也不少，也可以把这笔钱省下来”，林立恒接着点名周行。

周行的笑容渐渐凝固。

不等林立恒往下说，齐子良主动接话，“我们制成和原料分厂情况差不多，清料和清扫可以不用小工，二十几个人还是可以消化的”。

财务科长施宇耀很好奇，“小林，你对各分厂的情况了如指掌啊！”

林立恒谦虚道，“都是平时跟大家聊天时听到的，不一定准确”。

“准确吗”，顾民生一直没说话，这时候开口问三个分厂厂长。

姜如明和周行无力反驳，点点头，默认了。

沐东飞接着顾民生的话说道，“小林把技改后人员安置方案做了汇报，接下来的一个月各分厂开展人员竞聘，到时候我和顾厂长、陈书记一起参加，分流到后勤单位的人员由李主席和舒主任统一安排”。

顾民生对沐东飞的话表示肯定，其余厂部领导一致同意。

技改议题结束后，三个分厂厂长、林立恒等人都离开会场，只留下五名厂部领导。

顾民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红文，“棺材板钉上钉了，从明年一月一号开始，建材局也拿不到进沪许可证了”。

陈锦石叹口气，“计划经济这碗饭终于吃到头了”。

沐东飞直言不讳，“书记，明年就是97了，别的厂在90年前后都进入市场经济了，只有我们……”

李柏舟问道，“顾厂，局里怎么说？好歹我们也是建材局下属企业”。

顾民生苦笑，“他们自身都难保，还顾得上我们？听说从明年开始，地方建材局要改制了”。

众人大吃一惊，连主管衙门都要换招牌了。

会场顿时陷入死一样的沉寂。

良久，顾民生说道，“各位也不要太悲观，昨天我跟田局长专门沟通过，准备从局里调个人来，主抓销售，全力打开市场，把地方资源用起来”。

陈锦石问调谁，顾民生答道，“建材局科员林小海，工业局林局长的公子”。

原来顾民生所说的资源，指的是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