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玄黑袍服的皇帝,敲着棋子,不语。.求~书·帮? \更·芯?嶵¨全\
宗弃安又道:“在建陵时,微臣曾问陛下,这世上有您杀不了的人吗?”
“臣还记得当时陛下对臣说,生我者不可。余者,无不可。”
他声线平稳,苍白的手执着一枚白玉棋子,款款落下,“敢问那位娘娘,在余者中吗?”
从前可能在。
如今恐怕,不在了吧。
“朕记得,朕警告过爱卿,”褚妄的视线未从棋局离开,指尖拈起一枚黑子,嗓音之中,含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:
“她的命,只有朕能动。”
当初在军营里,他当着他的面捏碎了那支铁箭,就是在警告他——卿柔枝是他的猎物,任何人,都不能碰。
可惜他的臣子,有点不听话啊。
宗弃安沉默片刻,低声道:
“陛下可会兑现当初的承诺?”
褚妄摁下一枚黑子,身体往后靠去,缓慢勾唇:
“爱卿是朕股肱之臣,朕不会亏待爱卿。”
宗弃安盯着棋盘,眉头忽地深锁。_鸿.特!暁\税·旺· ¢冕,废·阅?黩*
就在瞬息之间,他的路数竟被这位新帝全然看破——
陛下,竟然提前埋好了一枚暗子。
利用他的贪念,诱他走进了穷途末路。
宗弃安松开那枚白子,任由它“啪嗒”一声砸落在棋盘之上。
这一局,是他败了。
败得彻底!
宗弃安长叹一声,面露愧悔,沉声道:
“微臣知罪。”
他话音一落,一黑衣人便被金鳞卫带了进来,跪在君臣面前。
只见他口鼻被堵,五花大绑,一双眼睛看向宗弃安,从喉咙中不断发出惊恐的呜咽声。
宗弃安却是看都不看,“此人胆大包天,竟敢行刺继后,实在是罪无可赦。陛下,不若剁成肉泥,以儆效尤?”
泉安蓦地战栗,这位宰相当真是心狠手辣,为了平息陛下的怒火,连对自己的下属都能如此狠毒!
陛下不语,似是默许。
金鳞卫唰一声抽出刀便要行刑,清冷男声响起:
“拖出去剁。_狐?恋`闻/血, *已/发′布`最\辛~蟑!结~”
陛下眉心微蹙,似有厌恶。
殿内再度变得安静。
宗弃安道:“其余人,臣立刻召回。”
褚妄道:“不必。”
他手腕一扬,圆润的黑子被他抛进棋钵之中,碰撞声响清脆中,他一脸的意味深长:
“放出去的鸟儿总要撞得头破血流,才会乖乖回到笼子里。”
宗弃安有点诧异,没想到陛下会在继后身上,花这样的心思。
他本以为陛下不过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件战利品,这天底下的女人何其之多,比继后美貌的大有人在。
陛下的执着让宗弃安感到一丝古怪,却没放在心上,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,也许陛下享受的就是这种驯服的过程。
可既然陛下发了话,继后,他是杀不掉了。
遗憾在宗弃安眼里一闪而过,不过给对方添堵这种事,他不介意顺手做一把:
“陛下如今,还是没有兰因的音讯?”
话音刚落,对方果然正眼看来。
知道兰因对于陛下来说,意味着什么,宗弃安温和一笑:
“也许此人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呢?”
他眼底翻滚着恶意,“不过说起兰因,微臣倒是想起另一个名里有‘兰’字的妙人来——兰绝,兰二公子。微臣前几日上门拜访于他,却不见此人,只见桌上白梅三枝。
门童告知微臣,这三枝白梅,是他家大人与密友相约于三更见面的意思——兰大人,可真是个风雅之人,陛下说是也不是?”
可惜这番话,并未引起对方的怒火。
男人脸庞低垂,不知在想什么,周身被烛光笼着,像是一尊无情无欲的雕塑。
宗弃安心满意足地一勾唇:
“微臣告退。”
宰相走后,陛下眼观棋局,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棋子,那声音有节奏地回荡在安静的大殿之中,莫名叫人心惊。
静坐片刻,他道:
“兰绝何在。”
泉安立刻道:
“回陛下,自从先帝仙逝以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