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时以后。
凌晨三点的火车站,目送着方佳和龚伟坐上远行的火车,我的心里五味杂陈。
自打看到葛旭日带着人过来堵我们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前面沈军说有人想借我的事去找他的麻烦,必然是真实无误的。
换句话来解释的意思就是,从现在开始,聚众斗殴事件已经上升到了杨建和沈军两位大佬,开始隔空斗法的地步了。
而斗法分出输赢的时候,也就是这件事情最终被完全定性的那一刻!
沈军赢,我们所有人都能得以保全。
杨建赢,我和张呈祥有没有事先两说,方佳跟龚伟两兄弟,就只能一直背着在逃的身份东躲西藏。
想到这里,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: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帮着沈军干赢杨建!
…………
第二天中午,我接到沈军的电话,说是让我陪他吃饭。
我想了想,答应了。
说实在的,我现在有点怵沈军,尤其是昨天晚上,看到他身为江湖大哥的气场大爆发以后,我对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敬畏。
但是再怵也得硬着头皮赴约,毕竟昨晚如果不是他让许永峰及时赶过来救场解围的话,可能我们几个早就被葛旭日给带走了……
中午,饭局上。
沈军的脸色阴晴不定,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:“怎么样啊陈大哥?我的思想转变还算及时吧?”
我知道,他这是在阴阳怪气的嘲讽我无脑,只知道一味逞能的去讲什么兄弟义气,完全不懂以大局为重。
其实他心里最认可的方法,还是劝说方佳龚伟两兄弟去自首,然后平摊着把所有罪名都给担下。
这样一来,后面等找到我头上的时候基本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,届时流金岁月自然也能撇干净了。
只可惜,这个截止到目前最好也是最实用的方法,直接被我无视了,然后我一意孤行的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好的方法——逃,但第一时间却没能逃跑成功。
如果不是他及时的派人过来支援,只怕我们全都得栽了!
就这样,沈军能不生气就有鬼了!
看着因愤怒而变得满面红光的沈军,我尴尬的低下了头,一言不发。
见我没像昨晚在电话里那样理直气壮,沈军在嘲讽完之后,脸色渐渐又缓和了下来,没来由的感叹了一句:“你这满脑子的兄弟义气,真像我刚出来混的那会儿!”
“呵呵~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都我,只能尬笑着搓了搓手。
“行了!”沈军面色一正,沉声说道,“事情过了就过了,接下来这段时间,你给我老实本分点儿!”
听沈军说,昨晚我们走了以后,两边的人马就都一哄而散了,各回各家,没任何伤亡。
许永峰算是唯一一个伤势比较重的人,到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挂点滴。
闻声,我连忙点头应下,同时心里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愧疚感,想着等许永峰伤养好了一定要摆一桌酒,好好儿感谢感谢他。
聊完正事儿以后,沈军没再跟我扯别的,就让我陪他吃饭。
吃到一半的时候,我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。
扫了一眼来电显示,看到是沈凌钰打来的电话以后,我直接摁下接听键说道:“喂小钰,我在陪老板吃饭,什么事儿?”
“明朗,我……我妈走了........!”电话那头的沈凌钰,用哭到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。
听到这话,我瞬间愣在了原地。
上个月我刚去沈凌钰家看过她母亲,那会儿她母亲虽然是卧床休息的状态,但是人看着还算精神,没成想才过了一个月就……
在我们这边,亲人去世有个风俗,出殡前死者的遗体要在家放上三天,亲朋好友可以前来悼念。
这期间,死者的爱人和子女不仅要负责守灵,同时还得请丧乐班子过来搭台,请和尚来做法事超度亡灵,有条件的还可以请戏班子过来表演。
除此以外,还要摆宴席招待。
林林总总加起来,一大堆事情。
我考虑这些不是在计算钱,而是想着沈凌钰本来就要披麻戴孝的负责守灵,那些事儿光靠我一个人肯定忙活不过来,必须得找人帮忙才行。
…………
提前从饭店出来以后,我拨通了张呈祥的电话。
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的样子。
我和张呈祥汇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