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然并非多好奇,只是,知道的事情多一些,发生突发事件的时候,应付起来更容易些。
程然一开口,大家都沉默了起来。
尤其是程石,连夹菜的动作都顿住了。
“不方便说?那算了。”
程然耸肩,装出受伤的模样。
“看来你们还没把我当自家人啊,这些事情若我不知道,以后出去了,被人欺骗了我都还得对人感恩戴德。”
“不是的然然。”
程石着急忙慌的解释。
“爹不是那个意思,爹只是觉得,你们还小,大人之间的事情……”
“人性复杂嘛。”
程然截住了程石的话头。
“你是不是想说,我们知道的越少活的越开心?”
“爹。”
这时候程俊开口了,他温和的目光落在程石身上,眸底带着不赞同。
“我觉得有些事情确实没必要藏着掖着,我们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,即使知道了那些不好的事情,也只是心中有个数,未必做到心中含恨。”
他指指程聪。
“你越是藏着掖着不让说,越会让知道的人心头委屈,二弟想必已经难过了许久。”
程聪被勾起心头的委屈,抬眼看程俊之时,一副小狗委屈的模样。
视线瞟到程石,他甚至撇开脸表达不满。
程飞放下筷子,小大人似的拧眉。
“我也不能理解了,你们总是把我们当小孩子,你看我们谁是小孩子啊,然然才六岁,她懂得的比别人少还是怎的了?”
站起身,他哼哼一声。
“我最烦爹你这温温吞吞的模样了,什么都藏在心底,当什么老好人啊,你当老好人我们去喝西北风算了!”
程石被说的懵了一下,随后越发的沉默了起来。
程飞摆手,“最不喜欢看到爹你这模样了,我去把爷奶的菜装起来。”
说着就去厨房拿碗去了。
“我来说吧。”程俊放下手中的筷子,“等阿飞来了,他也听听,我家大概也只有然然你跟阿飞还稀里糊涂了。”
“大俊。”程石还想阻止,对上程俊目光之时,他又艰难的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。
这时程飞回来了,程俊便开始说话。
“爷爷下面四个兄弟,一个女儿,大姑嫁的远,极少回来,大伯二伯跟四叔都很得宠,唯独爹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程石没忍住说,“其实爹娘对我还是很好的。”
程聪冷笑一声,“你觉得好那是你觉得,相对于在其他几家的付出,你得到的算什么?”
程石拧眉,“你这个小兔崽子,心眼子哪里这么小?”
“我才不是心眼小,爹你总是愿意包容那是你的事,你凭啥要求我也这样?”
程聪梗着脖子,半步不让。
两人之间硝烟四起,饭桌上剑拔弩张。
程然左看看右看看,忽然扑哧一笑。
这笑来的突兀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像是泡沫般被戳散了。
“然然你笑什么?”程飞不解。
“没什么啊,你看,我这一笑,气氛是不是好多了?”
程飞:“……”
还可以这么操作?
程俊忍俊不禁的摸了摸程然的头发顶,笑着说,“然然真聪明。”
程然挥开他的手,嫌弃不已。
“别总摸我的头发,你知道我这发型保持的多艰难吗?”
程然之前扎的是两个小揪揪,睡醒后,她扎成了一个高马尾。
没办法,现代人对简约高马尾的执念。
幸好她还是小孩子,简单点无所谓。
程俊识时务的松开手,转而看向程石。
“二弟说的没错,爹,你心中不计较是你的事,你教给我们的道理我们也未必不懂,只是,该知道的,你也没必要将我们蒙在鼓里,说句不好听的,家中除了然然跟阿飞,我们谁不知道呢?该给长辈的尊重,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没给?”
程石又不说话了。
程俊接着说,“当初老程家分家的时候,每户分了田地跟银子,但是,愿意跟着爷爷做木工的人,得到的银子跟田地是最少的。
那会儿出去做木工还不实行,以田地为重,他们都不选,最后爹就选了做木工。